广州城面向珠江有两道城墙,其中明军进攻的天字码头一线正对的就是永清门和正南门。
外墙永清门的位置相当于现世北京南路,而正南门就在北京路,听名字可以看出两个门不过只隔了一条路的距离。
破了外城之后,明军也不着急,就大大咧咧地在城下举着火,继续在码头上下人,而且还正在把船上的大炮吭哧吭哧地往下搬。
卢兴祖见了又急又怒,要不是水师太过无力,明军安能如此肆无忌惮?
“守军呢?给我出城迎战!”
刚赶到的几名将官脸上的脂粉都没擦干净呢,听到这话个个不吭声了,人几万精锐出去打两万人都没打下来,这儿明军少说也得有万人,还是固守吧。
“蠢货!你看那十好几人才能推动的大炮,你们说这正南门城门能抗住几下?”
“黄将军手下精锐,这立功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一名将官拱拱手。
开什么玩笑,好你个姓李的,刚刚才一起喝花酒现在就来害我?
“李将军说笑了,谁不知道李将军骑射无双……”
正当军官们扯皮的时候,城内开始喧嚣起来。
“天父地母!”
“反清复明!”
“驱除鞑虏!”
“光复华夏!”
“杀光清狗!为死难父老报仇!”
大街上开始出现大批臂缠白布的汉子,拿着简易的兵器在街上奔走,看见正赶向城墙的清兵就冲上去砍杀。
在码头和一些商业区,一些劳工更是成群结队,明显有组织地向一些既定目标进发。
不一会,卢兴祖就在城头上收到以下汇报:
“知府衙门火起。”
“大营兵马受乱民所阻,一时无法到达。”
……
不用禀报,只消回头看看城内四起的火光就知道定是天地会的贼人和要和外头明军里应外合了。
“你们紧守门户,我亲自带抚标清缴城内乱党。”卢兴祖见指使不动这帮只认尚可喜,不认朝廷巡抚的丘八,让他们守好城总行吧。
正要下城,他转头看见城下的明军突然一改慢悠悠的节奏,骤然全员向西奔去,连大炮都扔到了一边。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想想西边的归德门里是什么场所,卢兴祖脸色剧变。
广州南城右门为归德门,背城一带尽是烟花柳巷、商贾聚集之所,正所谓繁华之处,也是江湖人士藏身之所。
只不过这些江湖人一向不敢惹朝廷的官员,但今日却不同。
随方柯一声令下,天地会积蓄已久的人马一个个从藏身的民家涌出来,闯进这些青楼楚馆,揪出那些正在寻欢作乐的官儿们跪到大街上一字排开。
方柯也没时间跟他们废话,直接就问道,“你们谁能打开归德门的,站出来。”
自然没人搭理他,他便俯身去问一个排在头里的,“你能开归德门么?”清官没有回话。
“你知道谁能打开归德门么?”
还是不回话,方柯冷笑一声,“那留你有何用?”
他努努嘴,冒浣莲没好气地上来把这官儿拖到一边巷子里,没多久就先听见一声惨叫,随后戛然而止。
走到下一个官员身边,“现在轮到你了,我懒得再重复一遍,你就告诉我有没有答案吧。”
“乱……乱臣贼子……”
“嘭……”话音未落,方柯手中短铳已先响,在那人脑袋上开了个洞。
吹吹枪口上腾起的烟雾,再慢条斯理地重新装上弹,上好火药。
“我说你们,贼人犯境还有心思来寻欢作乐,就别给我装什么鞑子忠臣了,你说是么,马千总?如果我没记错,今晚不是该你在归德门当值么?怎么在这碰见你了?”
此刻傅山已经带着数百人杀到归德门下,和城上千余名守军开始接战。
归德门的清军本来看见明军在攻正南门还暗自庆幸,结果见明军突然跑来这边,开始慌乱起来,而且他们当班领导不在,还猝然背后遭袭,怎能不乱?
好在天地会也不过是民间团体,一时间可算是斗的棋逢对手。
只见傅青主虽已年近花甲,可手执青锋,身形灵动完全不下于少年人,他冲在最前头,手中剑如灵蛇吐信,几个照面,就连续在迎面清兵的喉结处开了几个窟窿。
他的狠辣出手让清兵纷纷避让,正待向城门处冲杀,只闻一声“先生小心!”
他知机一个腾跃。
“啪啪……”一阵枪响,门楼上一阵闪光,却是有人指挥清兵在放排枪,刚才他所在的地方,却有好几位洪门子弟闪避不及被当场打死。
傅山大怒,当即闪身上前继续拼杀,可一时半会却难以杀上城楼,不一会,又一轮排枪响起。
天地会众虽勇猛,可缺乏远程武器,一味挨打,难免有些不稳。
傅山不禁焦急,莫非大事反倒要坏在他这里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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