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皮曲氏得了库房钥匙后,皮李氏很是捉急,却无计可施。欢儿发现后也告知了皮李氏,众人在皮曲氏房中共用茸汤,唯独没叫上她,也不带上皮洛秋。松茸这金贵物皮李氏原也不知有何好吃,她只惊觉,自己和女儿不但被皮曲氏嫌隙,还日渐不讨皮襄氏欢喜。
幼时在家中,李家父母偏心哥哥李东海,皮李氏都常常吃不饱肚子。这会儿皮李氏也是能屈能伸,不得已,只能想法先讨好皮曲氏,免得日后皮曲氏掌家,苛待了她和皮洛秋。
但她还是拉不下脸来,没有亲自过来,而是派了欢儿做些糕点捎带一壶热茶,送到皮曲氏房中。不消片刻,皮曲氏房中就传出吵闹声。
皮李氏跑来一看,欢儿跪在地上不住哭求。铃儿在一旁指着欢儿叫骂数落。皮曲氏护着哇哇大哭的二月,抱在怀中仔细察看着……二月一只小手,连着胳膊都被烫伤通红。皮李氏一愣,仍没明白事情经过。
这时,皮襄氏带着皮怀礼,还有皮照民都听见这头吵闹,跑进了屋里来。
皮曲氏眼中带泪,忙是求着皮照民和皮襄氏,“二月被热茶烫伤了,快请张大夫来!”
皮照民打眼一看,果见二月手臂通红,忙是转头就跑,去唤张大夫去了。
皮襄氏则先吩咐叫铃儿别顾着骂欢儿了,快去厨房拿些大酱来先给二月涂上,一边安慰了皮曲氏几句,也帮着皮曲氏一同安抚大哭二月。
皮李氏回过神来,问欢儿道:“怎么回事?”
“夫人,夫人……”欢儿像是找见了救星,忙是几步爬到皮李氏近前,抱着皮李氏大腿,哭道,“夫人命我给二夫人送些茶点过来……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打翻了茶碗,谁知二月小姐忽然伸手过来……”她抓着皮李氏裤脚的手直发抖,分明也被烫伤通红,是忍着痛不松开。
皮襄氏顿时瞪了皮李氏一眼,心下怀疑,莫不是皮李氏故意使坏,吩咐欢儿……
皮李氏瞧见皮襄氏眼神不对,忙是一脚踢开欢儿,骂道:“你怎的这么不小心!”
皮曲氏也忽然哭道:“娘亲,您可要为二月做主啊。我刚刚没瞧大清楚,但好像欢儿是故意打翻了茶碗,烫伤二月……呜呜……”
欢儿惊愣,哭得更加大声,辩驳道:“二夫人呜……二夫人你可不能这么说……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是二月小姐……”
欢儿也说不明白。
刚刚,她正要将茶碗落上桌,谁知二月忽然伸手过来。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欢儿也说不准,是否二月用力推翻了茶碗。总之,待人回过神来,二月已被热茶烫伤,大哭不止。可能,任谁瞧见了都要误会,是她欢儿故意打翻了茶碗烫伤二月。
皮曲氏一听欢儿如此辩驳,立即也哭得更大声,不可置信地叫道:“不是你故意的,难道还是二月自己故意伸手上去打翻了茶碗,烫伤了她自个儿?”
“不是……是二月小姐……呜呜呜……”
皮襄氏怒了,几步冲上去就重重扇了欢儿一巴掌,骂道:“死丫头,心肠怎如此歹毒?”转念一想,欢儿同二月无冤无仇……
皮襄氏立即瞪向皮李氏,厉声质问:“说,是不是你命欢儿过来故意烫伤了我这宝贝儿孙女?”
皮李氏这会儿恨透了欢儿这“不小心”,忙是解释道:“娘亲,我可没有。全是这死丫头自己不小心。娘亲你可要信我啊……”皮李氏斜眼看见皮怀礼瞧她的目光惊恐,心下一痛,但找见了破口,忙道,“娘亲你想想,洛秋是在房里睡着呢,但这会儿怀礼也在,我又怎会当着怀礼的面犯下这等糊涂事。娘亲你可要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皮襄氏想起怀礼也在,狠狠瞪了皮李氏一眼,暂时也不再多追究,冷声喝:“行了,你先带着欢儿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铃儿也回来了。皮襄氏接过铃儿手中酱碗,亲手小心涂在了二月手臂烫伤处。
大酱味道恶臭难闻,涂在烫伤处却似乎当真有效。屋子里不见了欢儿和皮李氏,皮怀礼也重新鼓起了勇气,凑到近前来哄着二月,“妹妹乖,不疼不疼哦,哥哥帮你吹吹。”
有皮曲氏、皮襄氏、铃儿和皮怀礼都满眼呵护担忧地哄着,二月定是还疼,眼中还流着泪,但却不再发声大哭,竟还忽然甜甜一笑。她这一笑却惹得皮曲氏和皮襄氏都忍不住竟皆心酸哽咽。多懂事的孩子,才几个月大啊,却遭了如此罪。皮李氏和欢儿太恶毒了!还想将欢儿“不小心”嫁祸到这么贴心懂事的孩子身上。这说出去谁能信?
不多时,皮照民也带了张大夫来。张大夫给二月看后,随即从药箱中掏出些草药,磨碎了就擦掉二月手臂上酱汁,换给二月敷上了。
只有二月知道,还疼,是真的疼。不过比这更疼的她都遭过了。好歹张大夫给她敷上的药透着股清凉,她确实好受了许多。她真正笑了,不再哭。她笑,瞧着娘亲、爹爹、奶奶,甚至是小怀里哥哥那脸上神色,都已认定了是皮李氏唆使欢儿使坏故意将她烫伤。相信不出几日,她只要见了欢儿就哭,奶奶定会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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