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扇门,后面是码放整齐的砖墙,计时器还在不停地读秒,电视里一片“刺啦”的雪花。
雪晏立刻想到了逃生的方法,他看着消防结构图,发现从窗户可以逃到隔壁的房间。
但是有个问题,国外有很多制作精良的小成本电影,房间、电梯、哪怕电话亭都可以被当做场景,主角就在这小小的场景中演绎出整部影片的剧情,然而导演根本没那么容易让你逃出去,尽管有1万种方法,最后都是死路一条。
他们就给观众创造消,再给观众绝望,这也是优秀导演的专业套路。
雪晏只得先试一试,他站在窗前远远望去,外面依旧是灰暗的建筑,依稀能看见烘上的塔灯。
而下方则依旧是车水马龙的街道,14楼的高度,哪怕看上一眼都会让人头晕目眩。
不过幸运的是,雪晏并没有恐高症,当下就从窗口钻了出去。
水泥檐非沉窄,连一只脚掌的长度都没有,高处不胜寒,自然风力也是不小。
雪晏一边计算着距离,一边踩着狭窄的落脚处,用背贴着墙壁,一点一点挪腾脚步。
摩擦……
摩擦……
在这狭窄的地上,摩擦……
一步两步,似魔鬼的步伐!
月光下他看到自己的影子,仿佛幽灵一般地贴在墙壁上,有时很远,有时很近。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他在心里计算着距离,近了,更近了……
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继续摩擦……
这是他生命中最惊险的时刻,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雪晏咬紧牙关,然后,摩擦……
窗口在哪呢?
怎么还没到,不是应该已经到了吗?
雪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明明自己都快绕地球一圈了,为啥就是到不了隔壁的窗口呢?
那个信息旁白不是在骗我吧?
他不敢摩擦了,抬头向前面看了一眼。
“嘶……”
这一眼看去,前面竟然没有窗户,也根本没有尽头,吓得他差点摔下去。
惊慌之下,雪晏很快又贴住了墙壁,又往回挪腾,一点一点摩擦,把他那件西服的衬衫都磨坏了,终于爬回了房间。
一钻进窗子,他就虚脱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都湿透了。
闹钟仍在分分秒秒地倒计着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就在这时,只听“啪”一声,房间里的灯灭了,屋里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风,温柔地掀起窗纱,在雪晏头上飘来飘去。
只事,窒闷的心跳声那么清晰——
扑通……
扑通……
雪晏睁眼瞎地注视着黑暗,仿佛有细碎的声音从不知名处传来。
渐渐地,这些声音大了起来,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清晰了。
“啊……”
“救命啊……”
“好痛,烧死我了……”
“谁能救救我啊……”
“船要翻了……”
……
雪晏感觉这些声音正好应对了油画中的内容,难道是那三幅油画都活了吗?
他连滚带爬地缩进墙角,死死捂住耳朵。
可那些声音依旧铺天盖地的附上耳膜,吵得人快要发疯了。
忽然,雪晏身后亮起一道光,那是电视的光。
他回头,只见幽绿荧光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影像。
从影像视角来看,似乎某个跟踪偷拍的内容,画面很晃,且模糊不清,就和《午夜凶铃》中的死亡录像一个效果。
但雪晏越是看到后面,他就越是惊恐万分,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看到了少年时期,父亲醺酒后暴打他的情景。(不能描写家暴,否则屏蔽,所以一带而过。)
电视的屏幕渐渐暗淡,雪晏用力地握着拳头,他的心情非常愤怒。
雪晏曾听居委会的张秀兰主任说过,他的过往并不快乐,所以有时能够忘记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那时的雪晏不以为然。
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是多么痛苦。
他在这痛苦中日复一日的颓废度日,拥有的只是无尽的生命的空虚。
而现在,就连这空虚的明天,也随时可能在游戏中失去。
但真正直面过去不堪回首的黑暗时,他感受到的是愤怒。
“铃铃铃……”
房间的电话惨叫起来。
雪晏接起电话,里面传出一个女声,“你可以选择一遍一遍度过这样的一小时,也可以选择我们的快速退房服务!”
然后,雪晏身后多了一根上吊绳。
这就是所谓的快速退房服务吗?
把头一伸,脚一蹬,直接去见马克思,确实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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