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抵达长安的江流同学却碰到了一件晦气事,按例,武将入京,所带兵马只能暂留京城城郊,武将本人则带一队亲兵入京朝见天子,江流自然也不例外,当然,由于太后娘娘不在,皇帝陛下也懒得为他张罗什么欢迎仪式,长安知道江流要回来的也就那么一个两个,于是,一队送葬队伍竟然不心跟江流同学来了个头碰头。
军汉子们都是头系在裤腰带讨生活,对这些东西很忌讳,这刚入京就碰到了送葬队伍,太不吉利,江流还没什么,大西北的直爽汉子们已经凶神恶煞的哟喝起来,其中以司缬同学吆喝的最得劲。
这家人选的抬棺材的汉子们专业不怎么过硬,被这阵势一吓,其中一个汉子竟腿一软跪了下去,喊着军爷饶命,他这一跪不要紧,却带累的棺材失了平衡的,其他几人全摔了个狗啃泥,棺材更是骨碌碌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还压住了某个倒霉鬼的大腿。
这么一来,一群丘八们更是怒火冲天,纷纷喝骂起来,主家忙上前安抚,甚至还掏出了银子想充个过路费,兵汉子们却全不买账,混乱中,江流大喝,“都闭嘴!”
场面瞬间安静,送葬带头的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抬头一看,顿时面露喜色,拱手抱拳,“原来是朱衣侯回京,下官同知乐叙,与朱衣侯二哥乃是同榜进士,后又曾同在翰林院为官”。
江流一向对路人甲乙丙不大上心,所幸记性不错。又曾在长安当过都指挥使,对长安大大的官员贵人也算是了解,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你是那一年的榜眼乐叙”。
乐叙大喜,“正是下官,下官不知朱衣侯回京,冲撞了侯爷,还望侯爷海涵”。
江流点头,就在乐叙大喜攀上了关系就是好话时,江流开口了。“打开棺材”。
乐叙。“……”
好想吐血!常听人这位朱衣侯跟常人不一样,他还不相信,今日一见,好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侯爷。棺中乃是内子。染急病去了,大夫内子之病易过人,恐不方便开棺”。
江流面无表情。“要本侯亲自动手?”
“侯爷即便要开棺也需选好时辰地方,内子乃五品诰命夫人——”
“动手!”
眼看自家老大这么给力,手下的弟哪有不卖力的,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棺材盖,还没来得及往里看,一只冰冷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饶是这些兵汉子们见过大世面这时候也怕了,离的最近的那个闭着眼睛举起刀就砍——
“住手!”
服从的天性让瑟瑟发抖的汉子停住了动作,同时围观的观众也回过神来,喊着有鬼哭爹喊娘的跑了,不一会就只剩了江流一众,及乐叙和几个忠心家仆。
江流扫了一眼面色惨白的乐叙,“带回都指挥使司”。
乐叙当年高中榜眼,很快就被个三品的官员看中,将女儿下嫁,这几年乐叙靠着其踏实肯干的可贵品质,一步一个脚印在长安慢慢站稳了脚跟,短短四年时间就升到了四品同知,也算是发展良好了。
乐叙平日沉默寡言严于律己,属于那种扔人堆就看不见的人种,这猛然爆了这样一个猛料出来,效果相当震撼,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他死去的娘子怎么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司缬同学已经靠着其无下限的人品将乐榜眼里里外外的私事挖了个遍,将真相公之于众。
原来却是乐榜眼与抚养其长大成人的寡嫂有私情,不心被其妻发现,乐榜眼一时情急竟掐死了其妻,后怕事情败落,遂谎称其妻急病身亡,草草寻了送葬队伍来,不想慌乱间竟找个专业素质不过硬的,一个跟头将棺材里呈假死状态的乐妻颠醒过来了,又被耳力强到变态的江流听出端倪,强行开馆,这才捡了一条命。
此事一爆出,京城皆惊,皇帝陛下盛怒下下旨将某对狗男女腰斩示众三天,那些个跃跃欲试要从即将开始的春闱中选才出众者当女婿的官员更是吓的赶紧打消了主意,一时间春闱举子们的身价一跌再跌。
而离位三年的江都指挥使则被长安广大人民抬到了**天的高度,强烈要求江都指挥使留任京城,话自从江都指挥使去边关镀金了,京城广大群众的安全感实在低了许多啊!
童谣叽叽咯咯将这件事当做拍案惊奇给苏云湘听时,夏蝶衣也在,闻言讶道,“那个乐同知也是饱读圣贤书的人,想不到竟做出此等有违人伦之事”。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当年三叔怕我不愿嫁给将军,跟我了这句话,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当初若不是太后娘娘指婚,娘亲也曾想过要将我嫁给新科举子——”
夏蝶衣也是一阵后怕,“幸好,幸好太后娘娘指婚了,否则嫁给那样的——”
夏蝶衣家教良好,到底没好意思将“畜生”两字出来,童谣瘪嘴,“我倒是觉得那乐同知也是个痴情人呢,否则同知夫人出身名门,生的又好,难道还比不过他那什么寡嫂?”
夏蝶衣想了想,“童姐姐的也有道理,乐同知虽对不起他的娘子,对他的寡嫂确乎是一往情深的”。
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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