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信步而去,这山上景色宜人,说好是陪你来散心,我已安排好了一切,你无需多心≠朝前走小半个时辰,就能看见一道清露山才有的景色∫想你会喜欢。”
木讷地跟着他走,我沉默无言,他亦不说话,就这么一前一后慢慢走着。果真如他所言,断崖边座落着一个古旧的亭子,亭子旁有一道石碑,碑上无字,我站在亭子里,随意朝崖下俯瞰去,漫山遍野如火的枫叶将天际染红,满坡枫叶随风而动,起伏如壮阔波澜,我情不不禁感叹:“好美。”
“这片枫树林有个名字,叫香江红海〗花清香,枫红醉人,是清露山独有的景致。”
入眼这片香江红海,血染一般凄美,是难得一见的好风景,此情此景,四周安静得能听到我那扑通的心跳声,忽觉人变得渺小起来。
“祁傲——”
我才叫出这个名字,冷面男脊背僵直,薄唇抿得很紧,我并未留心他的反应:“他为何会放弃角逐皇位?独孤昊把我交给楚泓之后,尽管我被灌了安神草,却很清楚我是被带去了南国皇宫。”
既然他已经知道我来清露寺的目的,我索性坦白相告:“楚泓利用我逼祁傲放弃皇位,多么荒谬的赌局,更荒谬的是他竟然赌赢了,祁傲宁可救我也不要他唾手可得的皇位。”
“无论是我还是李轩,都没有能力将一个天下拱手相送,我拿什么来换给他一个天下?逼死倾月夫人的是他,挟我做人质的是他,救我的还是他,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的逼问令他始料不及,半响后他漠然道:“如若这是他自愿所为,只为救你——”
我下意识不想与祁傲扯上关系,想都不想失态吼道:“我与他根本不相识,他有何立场来救我?”
他到底不是我,无法感同身受体会我的惊惶☆傲之前还是一副积极争取皇位的姿态,分明是对皇位有意,断不会仅仅因为我而放弃,我与他有何干系?
不知怎的就想起当日袁蔷溆幸馕抟獾陌凳荆话驳男那楦酢?
香江红海的美景黯然失色,再美的景色也平复不了我此刻的愁绪,我负气走出无名亭,快步往山上走去,祁傲这招委实阴险,他害倾月夫人一命,与李轩结下了杀母之仇,偏偏救了我,让我欠下他的人情,因为我李轩可能无法向他寻仇,此等心机非乘能及。
我体内的安神草尚未排尽,在气头上一股脑儿走出老远,终于体力不支喘得厉害,眼看一个没站稳身形晃荡,还好冷面男及时上前扶住我,他的我的情绪,只委婉相劝:“不要勉强,山路崎岖,你的身体才好一些,走这么快吃不消的。”
他在我面前半蹲下来,软言软语道:“上来,我背你上山。”
我刚想拒绝,他先一步将我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两手勾住我的腿,不由分说背起我,他的背部宽厚结实,我在他背上感受到一种习以为常的安稳,就像很久以前他也这么背过我似的。
“你不想听到城主的名字,我不提便是,莫要任性折腾自己的身体。”
对于我的种种任性,他一直无言包容,从来不对我施压,甚至曾舍命相救◆我们不是敌对的立场,或许能成为好朋友。
我伏在他背上,难过得想哭,可是哭不出来←脚下步伐稳健,不时地跟我讲清露山和清露寺,他说清露山之所以叫清露山,是因为很久以前有个人身患重病,他的妻子每天天不亮就进山采集树叶上的露水为相公熬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夫妻患难之情终于感动了上苍,丈夫的病奇迹般好了起来。二人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人们代代相传是这座山清莹的露水集合了日月精华,成全了一对爱侣,因此把它取名为清露山,清露山上的古寺,自然就叫清露寺。
我从不知冷面男能说这么多话,他的声音干净得没有杂质,莫名的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渐渐地我听得入了神,忘了刚才生气的事。
沿着石阶拾级而上,两旁浓荫蔽日,石阶尽头是一座古朴的石门,有个老和尚站在门口,看见我们,他双手虔诚地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寺中已准备好了厢房,请随贫僧而来。”
冷面男的面子挺大,寺里的老和尚如此客气地等在门外,还亲自领路。
他同样双手合十:“有劳高僧。”
我小声嚷嚷:“你快放我下来。”佛门之地,男女怎好如此亲密?
他胸怀坦荡:“我不能明知你身体不舒服,反倒为了所谓的佛理置你于不顾,众生平等,本该不论男女。”
我差点忘了他是研习佛经的人,好在我出门穿的仍是男装,个子比他矮那么多,大概会被认为是他的弟弟,不会那么尴尬。
老和尚领我们到了厢房,寺内清净,有好几间空着的厢房,冷面男的房间就在我隔壁,好有个照应,我和他依照寺里的规矩,两个人都换上了僧袍,冷面男皮相好,穿个僧袍也是风采绝伦,不过我也不差,左看右看都是个清秀俊美的小和尚。
他似乎常来清露寺,引着我去熟悉周围的环境:“厢房的后面是个天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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