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白花花的银子散落在地上,人群中顿时引起一阵骚动,所幸官军已经把银子团团围住,再加上刚刚沐无咎徒手击毙骏马的神威,众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沐连鱼稳步走过去站在那一大堆银子上,凌厉的扫视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待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这才朗声说道:“诸位杭州城的父老乡亲,大伯大婶,相信大家最近听到很多谣言,说我们沐家不行了,说我们沐家钱庄不行了。可是今天,我沐连鱼沐家的三少爷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大家,我们沐家什么都缺,唯独就是不缺银子。”
沐连鱼话音刚落,安插在人群中的细作终于开始挥作用:
“是啊,沐家钱庄几十年的老字号,又怎么会缺银子呢?”
“银子自然是不缺了,沐家财大气粗,外面那些谣言人家也懒得理会。而且不管你什么时候去取,只要有凭据,银子一分也从来没有少过,绝对可以信赖。”
“对,对,现在很多人都跑去沈家钱庄存银子,可谁又知道沈家是干什么的?万一拿了我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银子跑了,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还是咱们杭州人自己的钱庄信得过。”
“是啊,我也听说这几十多万两银子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过几天还有更多的银子运过来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声顿时如同涟漪一般扩散开来≮人仔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更有好事者对沐连鱼开始评头论足起来,各种溢美之词纷纷加诸在沐连鱼的身上,一扫先前沐连鱼懦弱无能的负面形象,这倒是沐连鱼始料未及的。
沐无咎见状,暗自抹去额头的冷汗←怕再出意外,吩咐家丁收拾好银子,自己扶着沐连鱼进了马车。
“少爷,刚刚真是好险啊。”沐无咎心有余悸的说道,“老奴已经查验过那匹马,明显是被人灌了药物,这才导致狂癫』可惜没抓到那个骑马之人,否则定能一问究竟。不过这次消息封锁的如此严密,就连那些负责搬运的家丁也是老夫亲自兼管的,消息又怎么会被提前宣扬出去?”
沐无咎说着,怀疑的眼神已经看向沐连鱼身侧的紫媛∠媛娇躯一震,连忙辩解道:“沐大叔,不是我,消息不是我传出去的……”
沐连鱼摆了摆手道:“无咎,这件事情和媛儿无关,因为消息是我故意透露出去给林的。哼哼,他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望。”
沐无咎顿时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沐连鱼:“三少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么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沐连鱼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沐连鱼刚刚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并不是所有木箱里面装的都是银子,只不过沐连鱼在木箱摆放的位置上动了手脚◎幸的是,并没有出大的纰漏,否则不堪设想。当然,如果没有人出来捣乱的话,沐连鱼也早就已经安排好人手,在半个杭州城老百姓面前上演一出财可露白的好戏♀次被有心人捣乱,只当是意外惊喜。
“少爷,你……”沐无咎这才完全清楚沐连鱼的布置,震骇的说不出话来←的震骇不仅仅是来源于沐连鱼的胆大,更因为其中某些细节就连他这个时刻跟在身侧的人都不甚了解○骇的同时,伴随而生的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清楚沐连鱼了。
“说老实话,这次之所以能想出这么好的计策,也全拜我那不成材的哥哥所赐。”沐连鱼似有感慨。
经商就好比一门艺术,正如写诗也是一门艺术一样,艺术的魅力就在于异想天开,自出机杼,而不是单调乏味的模仿,一个智慧过人的商人决不是一个囿于成见裹足不前的庸人,而是一个敢于打破既定的慕与做法,跳出框框,大胆创新的天才,他们的成功,正如一好诗一般破局立新,翻空出奇,每多神来之笔
沐无咎不禁叹服:“同样的计策,两位少爷用的却是天壤之别,二少爷为的是私利,落了下乘;少主却是为的整个沐府,相比之下绝不可同日而语。”沐无咎原本一直称呼沐连鱼为三少爷,此刻改口叫一声“少主”,虽只是一字之差却着实耐人寻味。
“这次行险,实因不得已而用之≌棋只为应急求变,如果把用险当成家常菜,那就真的握了′实做生意和做人一样,还是要脚踏实地的才好。”沐连鱼似笑非笑的紧盯着沐无咎,“无咎大叔,没想到你居然身怀绝技,也很不简单啊。”
沐连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沐无咎的额头却有冷汗溢出。
与此同时,沈幽若下了轿子,轻移莲步走到曹元的身侧,抿嘴笑道:“曹先生,我们两人一向自视甚高,没想到居然都被沐连鱼给怂。”
“不见得吧。”曹元见是沈幽若,不由冷哼一声,“听说沐家二奶奶手中的当铺都已经盘给你们沈家了,幽若姑娘,你做事情可真够绝的。”
“绝?”沈幽若浅浅一笑,“幽若实不敢当,区区当铺生意又如何与曹先生手中的盐引相比呢?如今官盐紧缺,私盐生意那可真是一本万利。杭州更是江南重镇,少了沐家的瞧,以后曹先生在江南这地盘上可算是财源广进啊。”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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