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都处置了,只要林政那边再传来消息,他就能即刻动身了。
御座上的帝王越发的深沉难测,铁血无情,君与臣的关系向来是微妙的,君弱臣就强,君强臣则弱,往昔建昭帝虽然也强势,但毕竟有勋贵世家瞧。
然这一两年,先是除了勋贵,接着北疆大胜,又将六部清理了一遍,这些臣子个个人精似的,俱都看出今上手腕冷硬高明不下于开国高祖,又哪里敢故意给他下绊子。
俱都使出浑身解数,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正事上。
新提拔的礼部尚书,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赶在下朝之前出列奏禀,骈四俪六,辞藻华丽,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直到皇帝不耐的蹙起眉头,才说到了正事,“吾皇后宫空虚,臣请今年选高门淑女,以充宫掖。”
礼部尚书说得合情合理,现在后宫里嫔妃寥寥可数,皇上膝下没有儿子,遴选嫔妃,实在是紧急的国事。
不想,御座上的皇帝冷冷哼了声,“卿很闲吗?”
礼部尚书额上已冒出了汗。
“退朝。”
杨衍一面精神亢奋的处理朝政,将一干臣子折磨的面白唇青,一面殷殷盼着林政的书信♀样过了几日,书信没有盼到,汪锦低声禀报:“万岁爷,永乾宫淑妃发动了。”
“这么快?”
杨衍拧眉,距离太医院算的日子还有十多日,怎么这么快就发动了?
“奴才一直着人盯着永乾宫,昨夜宫正司有个女官进了永乾宫,待了两刻钟,才出来。不多久,淑妃就不舒服了。”
眉梢狠狠一跳,“东厂的人是摆设吗?查清楚。”
“奴才遵旨。”
汪锦私下里已经命人将那个女官压到了东厂,只是没有动刑,得了这话,马上去动了刑。东厂的刑罚,连号称嵇骨的清流文臣都受不住,那女官没撑多久,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按照她的话一查,汪锦额冒冷汗,德妃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人都死了,家族也覆灭了,宫里竟然还潜藏着那么多为她办事的奴才。
更让他吃惊的是,德妃母家虽然年满十四岁的男丁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但看到皇三女同昌公主的面上,女眷并未贬入娼家,而是许她们留在京中,安稳度日。
可就算这样,那位老夫人竟还想着控制淑妃,她也太猖狂了,也不想想淑妃堂堂正一品内命妇,怎么还会听从她的话?
汪锦耻笑她异想天开,可是将一众乾的人大刑伺候了一遍,得到的口供,让他脸色刷白,双腿踉跄,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好个胆大包天,竟敢秽乱宫廷。”
汪锦弯腰驼背站在殿外,炽热的阳光当头照下,他出了一身汗,却觉得骨头里发冷。
殿里静悄悄的,越是这样,他越是忐忑难安,那些东西,万岁爷他盼着里面闹出些响动,万岁爷发出脾气了,反而比这种死寂好。
时间分外难熬。
汪锦都快喘不上气了。
突然一个小太监飞奔而来,带着哭腔,“汪爷爷,淑妃娘娘生了。”
汪锦眼睛狠狠一跳,恶狠狠的瞪着报喜的小太监。
“可生下来的是个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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