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骗我。”
福慧眼泪汪汪的抽泣,瘪着小嘴,躲开杨衍伸来的手掌。
宫里的血雨腥风,福慧似懂非懂,她不知内情,只知道太后祖母患了病,要在寿康宫静养,谁都不能去扰了她。而宫里德妃、恭嫔接连被废,本就不多的高位嫔妃,竟只事淑妃和谢安嫔两位,这在历代帝王中,几乎是不敢想象的。
“你说萧姨很快就回来了,我都等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见到她。”
福慧猜到了宫里出了大事,否则父皇不会出手这么狠辣,从翠微宫回来的一路上,她想了种种可能,最后竟然是萧姨出事了的可能性最大。
“萧姨是不是回不来了?”
杨衍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女儿揽在怀里,摩挲着她软软的头顶,“不会。父皇会带她回来。”
福慧没有这么好哄,如果萧姨好好的,就算和父皇置气,以父皇的脾气,怎么都不可能让她杳无消息。
“我就知道萧姨临走前说的话,分明是托付她宫里人的命,她打定主意不回来了呜呜,我真傻,我不该答应她的。”福慧后悔了,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萧姨,我讨厌你了°舍不得宫里侍候的人,怎么就能舍下我?”
杨衍眼角狠狠一跳,心口火烫了似的疼,他也想问问她,怎么这么狠心,舍得下他!
“父皇,是不是你对萧姨不好,她才不回来的。”福慧哭得打嗝,尽管杨衍封锁了消息,当日目睹萧青蕤跳下悬崖的将士,全都闭紧了嘴。宫里对外的消息,宫妃萧氏还在翠微宫为太后祈福,孝心可嘉。可是,福慧此刻无比笃定,她的萧姨出事了,回不来了。
她自幼丧母,对死亡畏惧如虎,她不能接受萧姨也死了。
“福慧,她临走之前说得话,你再说一遍。”
福慧被父皇痛楚的样子骇到了,檫檫了泪,抽噎着回忆着萧姨临走时说的话,说完后,更伤心了,“父皇,萧姨心地软,怕你迁怒她宫里的奴才,想了好多法子,甚至还乔装成我的宫女跟到温泉行宫”
糟了,她怎么连这个都说出来了,福慧赶紧住了口,听萧姨宫里的那个嬷嬷说,萧姨是要偷偷的用父皇的私章伪造赦免书,这可是父皇最忌讳的事情。
“福慧,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都怪父皇你萧姨才不回来”
“福慧,温泉行宫是怎么回事?”
杨衍冷肃的样子太有威势,福慧双手扭着衣带,眼睛飞快的眨啊眨,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当自己想要撒谎,都会露出这种样子。
“父皇”福慧小声的嗫嚅着,不敢看父皇越来越深沉的眼眸,将那日的事和盘托出。
杨衍眸底凝着一团风暴,福慧有些怕,“父皇。”
被她这声呼喊惊醒,杨衍手撑在额上,落下的暗影,遮住了面上汹涌难言的表情,“父皇想自己待一会,你先回重华宫歇一歇。”
着人送走了福慧,杨衍心底烧起了一团叫做猜疑的火,那夜萧青蕤乔装去了温泉行宫,还在那天夜里去寻他了。
手背上根根青筋凸起,黑眸寒气噬人,那夜他喝了加了料的酒,神智不清,可是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那种餍足舒服的感觉,只有在她身上才能尝到。
难道?
他自失的摇头,怎么可能,他醒来时,躺在身边的明明是君懿,她还怀了身孕。
但心里这根刺越扎越深,更有一缕难言的期待。
“万岁爷,冠军侯的书信到了。”
“拿进来。”
杨衍双眸灼灼,满满期冀火焰似的跳跃。
三两下拆开书信,黑眸里的光越来越亮。
北庭都护府甚至西域诸小国里珍贵的药材忽然一空,林政得了消息,以为有大商贾囤积居奇,便让人严查,这一查,竟发现被购置一空的药材竟然全是妇人所用的大补之药≈政心知有异,生怕打草惊蛇,撤回明面上的人,派出暗卫细细追踪,终于查到买药人身在西域名唤康居的小国里。
他得了信立马点了最精锐的手下连夜奔了过去,没想到,等他飞驰而到的时候,却扑了个空,除了一座空宅子,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是确信买药之人来历可疑。
“磨墨。”
杨衍一刻都不能等,即刻写了封信,命人八百里快递传给林政,要他哪怕翻遍了西域三十六国,也要查出那人。
毕竟,卓冷岳医术冠绝当世,更何况,从鞑靼马蹄下刨出的那具尸体,血肉模糊的什么都认不出来,他始终无法相信,那是卓冷岳。
心田鼓荡,杨衍辗转难眠,一夜未睡。
第二日天色未亮,他披衣而起,衮服冠冕,精神奕奕的去上了早朝。
携着彻底绝灭鞑靼人的余威,杨衍再无掣肘,朝堂上,臣子们劝谏争执的只有政务,再没有党争派系,内阁并六部,他用起来如臂使指,各项事务流畅高效。
一个早朝时间,就将多项事务分派布置了,杨衍却还精神旺盛,他恨不得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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