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将那涩苦腥甜的药汤喝了下去。
有了味觉,她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这药里腥甜的味道,太像鲜血的味道了。
萧青蕤静静的望着卓冷岳,他不是城府深沉之人,面上的紧张,那么明显。
“冷岳,不要为我伤害无辜”
卓冷岳紧张万分,生怕她问出他不愿说的事情,却见她容色郁郁,眼圈泛红,有内疚自责之色,忽然明了,“你以为我我伤了人命”
“青蕤,我向你堡,我没有伤人,一个都没有♀药是正经的方子。”
他说得认真,眉宇毫无慌张躲闪,萧青蕤信他,松了口气』要没有伤天害理的东西就好,至于里面都有什么,她还是不要问了。
及至她五脏六腑终于调养出了元气,卓冷岳沉吟许久,改了方子,那药汤里再没有了腥甜之气。
萧青蕤悄悄舒了口气,她这些日子卧躺在床,除了几个贴身服侍的侍女和卓冷岳,再没有见过旁人,不知道道观里面暗潮汹涌,更不知道她喝了这么久的药汤里有杨衍的血。
看着端上来的党参红枣汤,杨衍脸色难看,卓冷岳这是故意的,故意挑的妇人癸水、产育服用的汤粥给他。
“伤口都结痂了。”卓冷岳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怒火,双手飞快的包扎着伤口。
杨衍看都不看那碗汤,把包好的伤口盖在宽大的袍袖下,大步走出去。
“陛下且掩好行踪,不要让她看到你。”卓冷岳看着那高大的身子顿住,挺直脊背紧绷,淡声说:“她虽好了些,可也经不起折腾◆看到了你,动了胎气,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得了。”
杨衍脸上浮起了一丝阴翳,转过脸,神情漠然。
这些日子,他只敢在她睡着时,站在窗外,远远的看看她←知道卓冷岳不是卧耸听,越是知道,越是无奈。
她恨着他。
虽然清醒时她不说,甚至没有提过他,但是他知道,卓冷岳更知道。
“毕竟那夜就算是用噩梦搪塞过去了,她还是发了高烧,差点毁了千辛万苦调养好的身子。陛下,还记得吧。”
杨衍攥紧拳头,青筋根根迸起,眸色暗沉∏还是他刚中了卓冷岳激将计,他想着她会怨他,想了很多法子,想要讨好她,可是他亲自去折来花枝,日日早起,花苞上滚着晨露,卓冷岳说花香会冲了药性,扔了出去。
那夜他悄悄的进了屋子,站在她帐子外,听着她虽然沉重好歹均匀的呼吸,惶恐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一直静静的等,直到听到她呓语着呼疼,小腿蜷缩,似乎腿抽筋了。
他大惊,忙忙拉开帐子,想要给她揉一揉抽筋的腿。
不想,她双眼迷蒙,忽然见到他,像是见到恶鬼,牙齿咬得咯咯响,迷蒙双眸透出刻骨仇恨,“杨衍,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她的眼神利箭般穿透他的心。
下一刻,卓冷岳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带起的风吹熄了屋子里的灯烛,一片黑暗中,他在他耳旁,压得低低的阴测测的说:“要是不想害死她,马上出去。”
他狼狈而逃。
当夜,她发了高烧,烧到说胡话,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能听出他的名字,叫一声,哭一声↓恨他如斯。
他站在窗外,听着她的哭声,凌迟般的痛。
...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