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两年前,碰到施满江这样的狠茬,大光只会比他更狠,眼皮都不带栈下的,操着刀子都敢上。
现在不一样了。
以前帮会刚刚起步,容易受人欺负,要不凶残点,他们广鸡人在河间根本就别想生存下去。
不只是他们,就连他们在学蓄书的孩子,照样受尽欺辱,冷眼和蔑视。
放佛他们那些从偏远乡村来的农民工,是一只只肮脏的老鼠,是不劳而获的窃贼,盗取他们河间人的钱财。
大光决定改变这一切,他不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想着通过某种极端的手段,改变他们广鸡人在河间的地位。
大光做到了。
时至今日,大光已经不再是一个在街上跟人玩命的流氓小痞子,他是整个广鸡人的消和未来。
最起码大光是这么认为的。
不论河间人怎么看待他们,反正每年春节回家过年的时候,乡里乡亲,家家户户,大光认识的,不认识的。广鸡人的那些父辈们,都会领着自家的孩子,提溜着家里最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上大光家拜年。
不等进屋就先跪下磕头,哀求大光带他们家孩子上外边闯荡。
头一年,大光开车回老家,造成整个县城都轰动了。
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传大光在外边不是正经人,伤天害理的事儿都干绝了,给广鸡人丢脸,骂声一片。
大光没说是不是,反正默认了。
头一年跟大光的人不多,抢劫什么的,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光宗耀祖的事儿,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第二年春节,大光又换了一辆车,价值七十多万的b。
你说b,很多农民朋友不知道几个意思,但一说宝马,顿时眼珠子就亮了。
“大光竟然开宝马车了。”
你说冤不冤枉。
姓和名就两个字,他一个字都写不来,就这样的一个人,开宝马车了。
反倒他们那些念过高中的,到繁华都市打工,也只能进场,一个月一两千块钱,自己都不够花…家孩子工资超三千,那在十里八乡都是名人,父母说话嗓门都比别人高不少,不用吃盖中盖,腰杆子都是笔直的。
大光那个泥腿子,居然开宝马……
一个县城,总共不到十辆的私家车,可想而知有多轰动。
问题是,不只是大光开了一辆宝马车,去年跟大光出去混的那帮犊子,全特么开车回家,最差的车都十好几万—不就是在家盖楼房,建别墅,可把人眼红的。
顿时,整个县都炸开了锅。
当时,大光所在的县城,流行这么一句话——打工苦,打工累,不如混个嘿社会,又有钱,又有势,晚上搂着美女睡。
一时间,吊毛成了多么令人向往的职业。
第二年开春,元宵节那天,跟大光的那些吊毛全在大光家聚会,拜年,准备着第二天就出发回河间。
也就是在那一天,同村的,外村的,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带着礼物和他们家的孩子上大光家拜年,央求大光带他们家孩子出去,给他们找一条出路,感激不尽。
实在是穷怕了。
一帮父辈汇成一排,都跪在门口哀求大光:“只要您点个头,不管做什么,我家孩子这命就你的了。”
广鸡帮就是在那一天确定成立,并且茁壮发展起来的。
大光觉得自己肩负着厚重的使命感。
广鸡帮不能垮,否则,大光没脸回去面对乡亲父老。
简而言之,施满江必须死。
在当前和谐安定的华夏,绝不允许嘿势力做大,做远,必须转型,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广鸡帮只有转型才能有活路。
吞并酒吧一條街,疯狂敛财是重中之重,刻不容缓。而突然蹦出來的施满江,則成了大光的眼中钉,肉中刺。
施满江已經俨然成為大光眼里的奠基石,不杀施满江,他们广鸡帮的立足之本便会荡然无存,又以何面目去面对胡南帮,去跟那些酒吧的老板索取巨额保护费。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旋即,大光吐出一个冷冷的字眼来。“找。”
必须找。
且不说施满江把他的兄弟小光给废了,就冲着那一个‘啵’,大光也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施满江居然随身佩戴着沙漠之鹰,显然不是一般人,大光有理由怀疑,施满江可能是军火走私贩。
不管他是谁,越界了还敢这么嚣张,不知道天高地厚。
“找到人之后,直接杀了。”
话落,大光突然想到些什么,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记住,手脚利索点,最好留下点胡南帮的影子。”
施满江说他是从南华过来的,大光误以为施满江是南华人,因此,大光本能的把施满江跟南华王联系一块。
施满江在河间都敢如此的肆无忌惮,显然背后有强大的依仗,而南华最声名显赫的,就只有南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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