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往匣中瞥了瞥,见里边装着一柄古怪铁器,外相有耙形,那方姓青年口称家母遗物,但妇人们怎么会留着铁耙做纪念呢。>
他可瞧不出玄机。>
丁醒却一眼看出铁耙不是凡间之物,而是一柄修士使用的法器,也让丁醒想起少年时在金露酒庄的园田生活,他定期要使用火岩犁给自家果园翻土。>
这一柄铁耙其实也可以用来耕种,但因其炼制了十余枚耙钉,钉上残留有殷红血渍,一看就是惯用于斗法的宝物。>
丁醒之所以租赁这一艘客船,就是因为在湖岸时感应到匣中的铁耙灵气,但他观察过方姓青年,这只是一介凡人,并不是沙漠修士,难免会让人起疑。>
关键是方姓青年一身的书生着装,几乎与丁醒在金露酒庄生活时的打扮别无二致,这勾起了丁醒少年时的回忆,一时兴起就与方姓青年同乘一船。>
方姓青年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眼中偶有忧色显露,上船后一直在自顾想着心事,对丁醒没有多加留意,他看不穿丁醒底细,只当丁醒是一位普通的渡船老者,也就提不起交流兴趣。>
他更愿意与船夫交谈,毕竟是外来旅客,要找船夫打听情况。>
“听闻清醇寺主持长愿大师慈悲为怀,乐善好施,素有圣僧之名,是不是任何人求到他寺门前,都能蒙他施以圣手?”>
“自长愿圣僧居于心叶湖,确实活人无数,慈悲心肠远近闻名,当地百姓都愿意供奉香火,但他现在不在寺中,月前已经出外云游,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方公子若是登门求助,怕是要等待一些时日了。”>
“只要圣僧真的会给百姓慷慨解难,多久我都愿意等。”>
船夫听了,这才知道方姓青年的真正来意,原来不是单纯游玩,而是为了烧香拜佛,祈福求助的。>
船夫就说:“心叶岛上不止一位长愿圣僧,还有许多仙师在岛中居住,他们全有大法力与大神通,往常时他们也愿意给当地百姓解决麻烦,只不过他们不会无偿帮忙,若是谁求到他们跟前,须得先替他们效力一些时日,如果长愿大师长久不归,方公子又实在等不及,不妨去求见这些仙师大人。”>
方姓青年点了下头,“如果等不到长愿大师,那我再去拜见。”>
那船夫见他抚摸木匣,突自感伤起来,像是睹物思人,应该是想起了过世母亲,就知趣不再啰嗦。>
但丁醒这边却是接上了话,问船夫:“这里的仙师,都是世居于岛上吗?”>
“世居?”船夫摇头:“哪里是世居,清醇寺开寺之前,岛上只有寥寥数位仙师,其余全是我们百姓在住,当时岛上非常荒凉,长愿大师来了以后,也不知他施了什么佛法,竟是让枯木逢春,草树猛长,甚至连渐渐沙化的湖水都重新喷涌!”>
丁醒听到这里,想到当年赠送给长愿和尚的灵泉之眼,这位大师是把泉眼炼入了心叶岛,几年下来,原本荒芜之岛变成了现在绿意丛生的灵脉之地。>
也是长愿和尚定居时间太短,如果再让他落户十几年,昔年八百里的心叶湖疆域,那是有可能恢复原状的。>
船夫继续道:“寺院开满一年时,岛上鸟语花香,宛如神仙圣地,于是把附近绿洲的仙师全给吸引了过来,听说他们为了入驻的事情,还曾与长愿大师闹过矛盾,后来他们可能是敬仰大师的仁善佛心,这才和睦共处……”>
他忽然想起仙师们都有顺风耳的神通,隔着十几里的湖面可以偷偷听见他讲话,他在这儿乱嚼嘴根,倒是痛快,万一被仙师们听见,说不定要给他穿小鞋,他有几位摆渡同行,就是因为给旅客闲聊时,说了个别仙师的坏话,结果莫名其妙害了大病,差点一命呜呼。>
他赶紧又补充说:“仙佛本是一家,心叶岛上的诸位仙师与长愿大师惺惺相惜,全在普济众生,反正都是活菩萨。”>
丁醒听了微微发笑,这船夫倒是老于世故。>
惺惺相惜自然当不得真,那些所谓仙师愿意与长愿和尚和睦共处,显然是相处制衡的结果。>
天东沙漠的绿洲几乎不存在灵脉,各处绿洲修士的修行环境无一例外都相当恶劣,否则昔年的‘四天王’也不用偷偷摸摸潜入金露酒庄,前去盗取灵窖与灵酒。>
正是因为灵脉奇缺,等长愿和尚在心叶岛上炼化灵泉时,才会把大批土著修士给吸引到岛上,但他们隶属于不同绿洲,相互间势均力敌,谁也驱逐不了谁,于是就各自在岛上划定了一片领地,就此栖息了下来。>
丁醒与船夫聊着天,小船很快靠了岸边。>
下船时,船夫给丁醒与方姓青年指了路:“这岛上共有四城一寺,清醇寺位于中央,被四城包围了起来,这些城镇全都沿山而建,小山路非常多,但你们不用担心迷失山里!”>
丁醒顺着船夫手指方向望了过去,岛上的小山坡起起伏伏,山上随处可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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