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相公盖了新房,打了新家具,择了个好日子,全家搬到新宅子来居住。
好的、厚的,听说刘相公搬了新居,给刘相公来贺乔迁之喜,这回好了,主人有主人坐的地方了,人有了人坐的地方,家里现在是可心了,四地 了。
这亲戚也好,朋友也好,只有常来躇才算是亲戚朋友,你家有事儿人家来了,人家有事儿你也应该去,一来一往才能越走越厚。
一日,州里的一个朋友告诉刘相公,岳忠林的父亲去世了,这岳忠林,本是刘相公的同年秀才,两人关系甚好,岳忠林之父就如同刘相公之父一样,他岂能不去呢?
第儿天,刘相公起了个大早儿,奔州城而来,进延庆城东门,到杂货铺买了纸钱,又装了二斤馃子,正出门,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携带一十五六岁女子迎住刘相公言道:“这位相公,请您听个小曲儿吧!”一言未了,这十五六岁小女子已跪拜在地,那老者也作揖不止,二人眼泪汪汪,刘相公看着甚是蹊跷,不住上前搀扶老者,又让那小女子快快起来,问道:“这是为何?这是为何?您二位为何这般涅?”老者言道:“不说也罢。”刘相公是个直子又是个急脾气,他们越不说,刘相公越想知道缘由,老者最后执拗不过刘相公,只得说出了他们爷俩的遭。
这爷俩本是山东梁山人氏,去年梁山大旱,颗赁收,后来又闹起了瘟疫,村里人死的死、亡的亡,那小女子的父母和她的两个弟弟不出一个月也都离开了人世,只事了小女子和爷爷两个人,既然老天没收,还得想法活下去,呆在家里就等于等死,逃难去吧,可往哪儿逃呢?这个爷爷,想起了他的一个远房姪女,小孙女论起来应该叫其姑姑,前些年去直隶宣化府延庆州里做买卖,听说混得不错,死马儿当活马儿医,投奔这个亲戚,想她应该给口饭吃。
一老一少,在上,有人气儿富裕的地方卖卖唱,没人气不富裕的地方,乞讨度日,走有三个月,才来到延庆州城,到了延庆州城就有了消,老人带着孙女挨门挨户的打听,打听了有一个月,人是打听到了,确实有个山东人在这里做买卖,可不知为何去年已经搬走了,不知了去向。
老人一道儿挨饿忍,吞声忍气,本来被找到远房姪女,就能有口饭吃这一线消支撑着,可是现在这一线消没有了,身体,就像房子折了大柁,哗的一下子塌了下来,老爷子脑袋“嗡”的一声,眼冒金花晕倒在地,这十四五岁的孩子骤然没了依靠,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抱着爷爷啼哭,有那好心之人,帮助这女孩子把爷爷弄回店去,店掌柜帮助给找来了先生,先生把过脉后,告诉店家和孙女:“老爷子并无大碍,刚才只是因为这老爷子一颠簸劳碌,本来身体已十分虚弱,又遭受沉重打击,一时急火攻心,才至晕倒,只要吃些下火之药,再调理些日子,病慢慢就会好的。”
老爷子吃了先生开的驱寒下火之药,病慢慢有了好转,静养有月余,爷爷让孙女搀扶自己出去卖唱挣钱,谁知刚一下炕,两一软,坐在了地上,看来暂时还不能出去,只能在家静养,此时已欠下店钱,店家前来讨要,爷爷无奈,费尽好话,央告店主人宽限些时日,等到病好后,爷俩出去挣钱,一定不会坑了店家,一定会把店钱还上。
又过了一个月,爷爷已能下地走动,这天,天气很好,爷儿俩走到大街中心的一个大饭馆子,诸座询问,哪位人想听小曲,此时有一个满脸胳腮胡子的壮年汉子高声叫道:“卖唱的过来!”爷俩应声而至,爷爷看着胳腮胡子的旁边还坐着两位,一个鹰钩鼻子斗鸡眼,一个皮肤黄里透青像个大烟鬼,爷爷看这三位,一个也不像善之辈,本不想应接这档子买卖,但转念又一想,自己本是卖唱的,回绝人家于理不通,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心里暗自忖,“什么事均有例外,不能以貌取人,是好是歹,听天由命吧。”
胳腮胡子点了一个“十八摸”,孙女说不曾学过,胳腮胡子又点了两“窑调 ”,那个小女子摇头说:“不会。”胳腮胡子此时瞪眼来了气,破口大骂:“你这当媳的不带屄干什么来了!”想那胳腮胡子所点之曲,都是窑子里窑,挑逗人们,动掏钱的秽之曲,想这农家十四五岁的孩子,怎能知晓。
爷爷看见惹恼了胳腮胡子,忙上前赔不是,胳腮胡子大声申斥:“你们***,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们***都会什么?什么也不会上这儿干吗来了?”爷爷说:“我们给几位爷唱一曲‘苏三取解 ’吧。”胳腮胡子说:“也好。”
“苏三取解”本是凄苦哀凉之曲,这位小女子联系到自己的境,景合一,唱得愈发感人。
胳腮胡子似乎也被引入曲中,死死盯住这小女子,一个曲子唱完,这三个大爷已酒足饭饱,胳腮胡子甩给了爷俩两个铜钱,起身时对那老爷子说:“这个丫头唱得不错,从明天开始,天天到我家去唱,每天给二十个铜钱。”老爷子本不想答应此事,但是看到这三个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已经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转念一想,“这二十个铜钱,除够我们爷俩每天的开销外还能剩几个子儿,我们平时转悠一天也未必能挣二十个铜钱,虽然这胳腮胡子看着不像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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