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谁也找不到咱俩,哥哥说:“咱俩身无分文出去怎么生活?眼看天又要冷了,我回去拿几件衣服,再拿两个钱,你也拿两件衣服,明天早起,你我到姥姥家村南头儿龙王庙大槐树下会齐儿。
姑娘同意了表哥的意见,俩人各回了个家。
第二天,表哥夹着小b袱,天没亮,就来到了姥姥家村南头儿龙王庙的大槐树下,他左等妹妹不来,右等妹妹不来,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又等到下午,等得口干舌燥,等得望眼穿,一直等到天黑了,妹妹还没有来,他无奈,只得回自己家了。
第二天,他托人到潘家庄,打听表妹,原来表妹回家后,爹娘发现她眼睛哭得像个桃儿似的,神反常,就盯上了她,等她夹上小b袱要跑的时候,她爹拦住了她,盯问所以然,自然她没有吐露实,她虽然没吐露实,但爹娘也猜出了八九分儿。
从此,爹娘把她锁在小屋子里再也不让他她出来啦!
折过了三个月,姑娘呕吐,又过了两个月,姑娘的肚子大了起来,由于姑娘被小屋子圈着,爹娘没有注意这些变化。
十月怀胎,瓜蒂落,孩子呱呱坠地!
这可急坏了气坏了姑娘的爹娘,没出阁的丫头把孩子生在家里啦,以后爹娘还怎么出去见人哪!怎么跟那没过门儿的姑爷交待呀?没法儿交待!
怎么办?两口子急的团团转,最后爹想出了一个办法。
爹一咬牙一跺脚发狠道:“谁让她做这个孽呢,让她死喽算啦!”
丫头虽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但那究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不同意这样做
爹言道:“她不死,我去死!”说话从柜底下抽出了盐卤罐子,仰头就要往嘴里掫!娘看大事不好,一把夺下了爹手中的盐卤罐子摔在了地上!大呼道:“孩儿她爹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娘痛哭着:“还是让丫头去死吧!”
刚刚生完了孩子的丫头大叫着:“娘!娘!我口渴,我口渴!”
娘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走进丫头生孩子的屋里,把水瓢递给了丫头,丫头因生完了孩子失血过多,口渴难熬,仰头把半瓢凉水掫了下去,喝进了半瓢凉水,凉水浇心,炸心炸肺,没有半日,丫头就死啦!临死,拼命的叫着:“娘,请照看我的孩子!娘,请照看我的孩子!”
她爹听见丫头的叫声,走进了屋里,拽起那刚生下的孩子的两条小儿,走出了丫头生孩子的屋子,走进了茅房,把孩子扔进了茅厕缸里。
折之间两条人命没了。
闺女还没有出阁就死了,潘家给闺女做了一个白茬儿棺材放在偏屋里去给没过门的亲家报信说闺女暴病而亡,姑爷来了,在白茬儿棺材前面烧了两张纸,念叨了两句,跟未过门的丈人丈母娘说了两句谦辞话走了。
丫头没出阁就死了,跟没过门的亲家报了丧,礼到了,人也就找人打坑埋了,丫头埋在十里坡上。
丫头的表哥也听到了妹妹死了的消息,他整日以泪洗面,捶顿足,数唠自己的不是:“要是那天听妹妹的话走了,妹妹何至于死啊!妹妹的死都是自己造成的啊!”
杨家表哥的爹娘看着自己的儿子整日这样,以为是儿子想媳心切,托人给儿子说媳。
可媳说来了,让他结婚他却说:“我要给我表妹守孝三年!”他整日在他表妹的坟头前啼哭!
阳春三月,十里坡上,山杏花开得漫山遍野,那山杏花本来是粉的,一宿之间都变成白的了!
又过了两个月,丫头的表哥郁郁而终。
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此时有一种鸟清脆的叫着:“咯……咕……咯……咕……”
又这样叫着;“咕!咕……咕!咕……
老人们说,那小雨,是表哥哭妹妹的眼泪;那鸟的叫声是哥哥说的话,哥哥是这样说的:“哥……苦……哥……苦……”
他又说着这样的话:“哥!哭……哥!哭……”
……
那鸟是布谷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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