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女子,几名府医垂头站立⌒萨哥奔到床边,冷不防旁边闪出一个人来⌒萨哥刚才没有注意墙边桌案旁还有人坐在那里↓身材纤弱,穿着素色锦缎长袍,发髻上插着珍珠银钗,蹲身施礼道:
“皇后娘娘,太平有礼了。”
菩萨哥铁青着脸,脚步不停,冷冷道:
“免礼。”
到了床边,见萧绍矩身上只盖了薄薄一床锦被,脸色灰白,气若游丝,眼睛紧闭。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成了这样?”
菩萨哥柳眉倒竖,环视床的周围,好像要用目光杀人。跪着的几个女人不敢说话也顾不上施礼,只将头贴在地上,呜呜痛哭。府医们躬身行了礼,也都把头垂得更低,一个个都紧闭着嘴巴。
还是耶律络在一旁说道:
“娘娘还是请到外面说话吧。”
菩萨哥瞪了弟媳片刻,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勉强起身走到外帐,在一张八仙桌旁坐下‘律络朝一个年纪最大的府医点了点头,那白胡子老头颤巍巍说道:
“皇后娘娘,国舅爷这病虽然来的凶猛,但也是日积月累攒下的。”
“他有什么病?本宫怎么不知道?”
老头嚅嗫道:
“大概是不好对娘娘说吧。国舅酒色上不大节制,日积月累肾水虚竭。府医会诊,开了温补的方子,但最要紧的不是用药,而是戒色。可国舅信了一个游方道士的胡言乱语,弄了些大补丹,结果是火上添柴,虚阳举发,这些日子放纵了些,昨天不知吃了什么,如今肾囊胀破,癃闭溺禁,已是上下不通,难以用药了。”
说完连连摇头⌒萨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转头厉声问站在旁边的耶律络道:
“你这个主母怎么当的,哪里来的道士?为什么还让姬妾近身?”
耶律络道:
“娘娘应该知道,臣妾过门之后,绍矩从没有把我当做主母,他的事我管不了。府里的姬妾都是他想娶就娶想要就要,他见什么人,要谁侍寝我都不能过问,问了他就骂我是妒妇。刚才那床边跪着的都是这两晚侍寝的姬妾,平时她们都仗着国舅撑腰,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出了事才老实了。”
“那你为什么不对本宫说。”
“我说过,可是娘娘要我做个贤惠的女人。”
菩萨哥想起来,耶律络确实曾经说过,可自己认为是她傲慢挑剔,男人好色没什么了不起,并没有当回事。但仍是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倒竖着柳眉道:
“照你这么说,绍矩是自作自受了?我看没有这么简单,这个病发得太蹊跷,我要让内闱司来彻查。锦瑟,你去告诉他们,这府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去,等内闱司的人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耶律络问道:
“连我也不能出去吗?”
“府里天都塌了,你这个做主母的想去哪里?”
菩萨哥回到内帐,坐到萧绍矩的床边。看着哥哥痛苦的样子,她心如刀搅,锦瑟劝她吃点东西,她什么也吃不下。到了下午,萧绍矩睁开了眼睛,看见皇后坐在床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他像牛吼一般喘着粗气足有半个时辰,憋得满脸赤红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头一歪就没有气了。
接下来国舅府变成一座牢房,拷打审讯的呼喝哀嚎代替了新年的爆竹欢笑,好几天之后终于大致查清国舅暴死的原因:游方道士一直给萧绍矩配大力神丸服用,嘱咐他每天只能吃一粒。从最后一次交给他的那天算起,到事发的时候,这种药丸少了两粒$果这两粒都是最后一天吃下的,加上应该吃的那一粒,三粱起吃下去,足以使肾虚火旺已久的人极度亢奋不能自已,然后受尽痛苦而死∏名游方道士被从逃跑的路上抓了回来,酷刑中把所有的真话都说了还胡编乱造了许多假话,然终没有薄一条命,被抬出府邸扔进乱坟岗;那几名最后侍寝的姬妾,只有一个因生了女儿捡回一条命,其她几个问不出口供后都被杖毙;凡是有机会接近药丸的府中下人都被打到断气;连府医们也都逐个受拷问。但这两俩丸究竟是国舅酒醉时为了贪欢自己吃下去的,还是有人喂他吃的,是想淫乐还是为了害命,或是这两俩丸与国舅之死根本无关,死亡另有其他原因,却仍是无法查清。
太平公主被幽禁在自己的卧帐里,没有人来问她什么。但所有的下人都被关起来了,帐中的火炉没有人添柴加炭早就熄灭↓月的帐篷中变得像冰窖一样,没有人给她换上暖和些的被褥,连出门穿的裘皮外套也都在衣帽帐中无法取来』有一天两顿的冷饭冷菜和凉水被送进来∨外有内闱司的人守着,不许她出门一步↓听着府中日夜不停的鬼哭狼嚎,冻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发起了高烧↓开始觉得浑身疼痛,但后来就只有一阵阵寒冷和灼热,灵魂好像离开了身体,飘飘摇摇升上云端,她觉得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心里变得坦然宁静。
“络儿,络儿。”
迷迷糊糊之中耶律络似乎听见有人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睁开眼睛,在虚幻缥缈的云雾中看到一张泪水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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