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吧。”
北枢密萧普古站出来说道:
“皇上,去年大延琳造反正是在中秋节之前,现在中秋已过,辽阳府为贼所据已经整整一年了,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平定呢?”
这话一出,堂下一扫刚才的平静,顿时活跃起来,嗡嗡议论声响成一片⌒人说道:
“一个小小大延琳,一年都灭不了,算什么名将。”
有的说:
“大延琳的兴辽国都天庆二年了,还要三年、四年吗?朝廷束手无策,天下人都开始怀疑契丹的军事实力了。”
“皇上太仁慈了,养了一班骄兵悍将,吃粮领饷不卖命。”
“围困战咱不是没有听说过,有围了三个月的,最多有半年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一围围一年的↓说萧孝穆放了不少人逃出来,说不定还悄悄给里面送粮呢,这是困贼呢还是养贼呢?有的武将就是怕贼灭了自己没事可做,不想真的灭贼呢。”
听了这番鼓噪,站在靠后的驸马都尉平章政事萧浞卜按耐不住激动,忘了皇后的嘱咐高声嚷道:
“都说燕王会打仗,练的兵强,才派到前线的,现在不过筑了些堡垒守在里面等叛贼投降,这谁不会?陛下不如派臣去,臣虽没有打过仗也会干这事,等个三年五载,叛贼投降了,功劳就是臣的了。”
殿中哄然大笑。
隆绪听着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要他开口说服群臣信任前线主帅,他觉得都说烦了,也越来越言不由衷了♀时张俭站了出来,面对众人道:
“大延琳不是草寇蟊贼,他有军队、有粮饷储备,还有高墙深壕,难道是一打就垮的?燕王用围困战术,你们说风凉话,如果燕王采取强攻,死人无数,耗尽国库,你们又会怎么说?攻城要是那么容易,当年二十万大军南伐,以萧排押之勇,为什么攻不下瀛州;南北大战二十年,为什么一座宋国重要城镇都没有打下来过;前任北枢密、东京留守、萧排押挂帅,为什么打了十年都没有打下一个兴化城?你们说燕王不敢打仗,如果攻城是一年,围困也是一年,你们怎么选。攻城要死成千上万的将士,死的不是燕王这个主帅,死的是你们的兄弟子侄和百姓子弟°们不怕死人,愿意用部下子侄的生命献血换取荣誉和功名,可是皇上不忍∴王现在要以最小的代价完胜大延琳,需要的只是时间,甚至时间都不多用,需要的只是支持。皇上都信任燕王,你们在做什么,是想让他功亏一篑吗?燕王不久即将奏凯,说这些话的人将来见了燕王不会脸红吗?”
这个年已古稀的汉臣干枯稀疏的白胡子在空气中瑟瑟颤抖,大臣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素以稳重见称的老头如此激动,一时都被镇住,默不作声了‖隆绪都深受感动,扭头对一侧的太子说道:
“太子,你已经成年,你也说说吧。”
太子耶律宗真今年十五岁,脸上长出了软软的卷须←五岁封太子,八岁出阁入学,读书读了七八年,除了弓马骑射、契丹文字,读的主要就是儒家经史,都是由翰林院里最有学问的当代名士滴讲师,肚子里装了不少治乱兴衰、忠臣良将、叛臣贼子的故事←十一岁时就被任命为判北南两院枢密使,如今任这个大丞相已经四年多了。见父皇问到自己,宗真挺了挺腰杆,像个重臣似的低沉着嗓音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韩王说得对。……”
他的话音未落,隆绪就看到大帐门口王继恩的身影闪了进来,这个大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皇帝的身后跑到外面去了□继恩一反往日的沉稳,手里举着一封粘着好几根鸡毛的信,来不及悄悄走到丹墀上,老远就使劲朝着这边摇晃,脚尖一垫一垫地恨不能飞起来←的嘴巴咧到耳根,像在哭又像在笑。皇帝和王继恩朝夕相处,比和任何人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早就灵犀相通,知道他的这种表现只能意味着一件事:皇帝最挂怀的那件事有了天大的好消息 绪一阵头晕目眩,不相信好事来得如此突然,他顾不得礼仪,大声喊道:
“王继恩,是前线的军报吗?”
眼泪淌过清秀的面颊,王继恩大声道:
“皇上,是捷报,是大捷!燕王收复辽阳府,活捉大延琳!”
“念,快念!”
所有的人都转身朝向王继恩,大太监抹了一把眼泪,撕开套封,掏出里面的笺纸,尖着嗓子大声念道:
“臣萧孝穆、萧匹敌、萧蒲奴叩首奏报皇上陛下:昨夜东京贼将杨详世秘密纳款,今日丑时按照约定,杨某开启南门,大军攻入城中,活捉大延琳,俘虏所有贼众,兵不血刃,平定全城¤晨时分辽阳城头已是契丹旗帜。匆匆报捷以慰君心,日内将绑缚贼首献降阙下。”
殿中霎时鸦雀无声,隆绪站着听完,背着手在丹墀上来回踱了几步,走到太子面前道:
“刚才打断你了,你说什么来着?”
耶律宗真站起来退后一步跪下,对父皇道:
“儿臣恭贺父皇英明钋用人有方,兵不血刃平灭叛贼,契丹万岁!皇上万岁!”
阶下群臣恍如梦醒,全都跪下高声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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