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马顺终究是王振提拔起来的,自打皇太后亲政以来,这小子便二头讨好,王振已经拿下了东厂,咱们为何不趁机夺了锦衣卫呢?”
金英看向慈宁宫的方向,嘀咕道:“咱家咋觉得泽宁并没有死呢?”
“哎,公公真是个明白人啊,只可惜,公公明白得晚了一点。”金英心头一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另外几个太监不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
“大敢马顺,这是司礼监,没有公公的准许,你怎敢进来?”金英身边的一个太监喝斥道。
马顺皮笑肉不笑,施施的走了进来,屋外传来二个惨叫声,“啊!”“啊!”扑通,扑通。
紧跟着,数名锦衣卫提着绣春刀闯进屋子,有二个锦衣卫的刀尖滴着鲜血,刀刃闪着嗜血的寒光。
屋里的人无不惊慌失色,尤其是那几个被王振揍过的太监,更是吓得面如土脸,以为在东厂逃得一条小命,却又撞上了夺命的瘟神。
金英脸色沉了下来,竭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却沉到了水底←转过身来,走回正中间的红木大椅,这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宝座。
“卑职拜见金公公。”马顺故意向金英拱了下手。
太大意了!
自太皇太后去世以来,金英跟着皇太后,明面上十分得意,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可实际上,处处受制,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刀斧就在眼前,金英反而冷静了下来,在盘算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子,让锦衣卫钻了空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掌握了先机,事前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泽宁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咱们的蒸汽伯爷回京已有半个多月,公公咋现在才想起您的老朋友来,是不是太晚了点。”
金英只是隐隐感觉,其实连他自个儿也不相信泽宁还活着,只是瞎猜,竟然瞎对了。
想想这些年,自己的预感还是蛮准的,咋就没相信过自个儿一次呢。
输了,彻底的输了,这是输给了自个儿,金英很不服气,可又无可奈何。
“公公,皇上是位念旧的人,看在公公在宫里三十五年,服侍太皇太后十七年,特令卑职送公公去南京养老,现在就起程吧。”
金英心里五味杂陈,他在想,如果换成他赢了这场争斗,会不会就此饶了这些人。
“来人,送金公公上路,一路上,不可以怠慢了。”
“遵令!”上来几个锦衣卫,架起金英就走,马顺冷冷的扫一眼屋子里的人,伸出手掌挥了一下,屋子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马顺,看到马顺的手势,尤如五雷轰顶,哭叫着扑上来求饶。
“饶命啊,马大人!”
“啊!”传来一片惨叫声,金英脸上的肌肉一阵子的抽搐。
……
清江楼仿着南京城的清江楼建造的,二层纯木结构,是名门望族最喜欢的去处之一。
杨稷像往郴样,大摇大摆的上了二楼,小二急忙迎了上来:“稷爷,您来啦,雅间给您留着呢。”
“花为肚呢,把她叫来,爷今天把她包了。”杨稷大步跨进屋子,一只手在桌子上拍下,喝斥道。
小二立刻露出了为难之色,陪着笑脸道:“爷,您来的不巧,花为肚已经有人包了,小的把牡丹给您叫来,您看成不成?”
竟敢有人跟他夺女子,杨稷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叭,给了小二一个大耳刮子,怒道:“怎么啦,看不起爷,爷给不起银是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小二挣的就是这份钱,岂敢跟他争辩,掌柜的迎了上来,看到气氛不对劲,连忙劝和:“爷,这是小的不懂事,您担待点,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
杨稷怒气未消,愤懑道:“爷今天把花为肚包了。”
掌柜扫了小二一眼,斥责道:“你小子猪油蒙心啦,稷爷包了花为肚,那是她的给,这个小蹄子又瞬么脾气啦,稷爷也敢挡?”
小二捂着被打的半拉子脸,苦着回道:“掌柜的,花为肚已经有客人包了。”
“你小子真浑,稷爷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咋不跟稷爷说明白?”
小二委屈得快落眼泪了:“掌柜的,小的跟稷爷说了,稷爷不饶,还…还打了小的…”
掌柜的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陪着笑脸对杨稷说:“稷爷,您看,这不是赶上了嘛,要不,你重新挑一个?”
杨稷赌了一夜的牌,输得几乎把裤子当了,本想着来清江楼发泄一下,没想到大白天的,竟然有人跟着抢女人,十分不愤,非要得到这个花为肚不可。
“不行,花为肚,爷今天是要定的!”
掌柜的十分为难,到这儿来的,没有一个是善良之辈,谁也招惹不起,尤其是这一位,当朝阁老的儿子,还是独子,满朝的文武,多半是三杨提拔起来的,尤其是杨士奇,经他之手,提拔了数百名官员,真正是桃李满天下。
这位爷较上劲了,掌柜的无奈,只好一把拉过小二来,问道:“是谁包了花为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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