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武军城。
处于河湟以北至河西走廊的要害之处。
宋朝先夺取的湟州,后取得兰州。之前宋朝在湟州的布局只是屯田而已。之后夺取兰州后,兵源劳役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输入。
当年章楶为熙河经略使时,曾亲率十数骑亲自视察了整个湟州,勘探了全部地形。
他回朝后上疏认为湟州最要害的地方有三。
其一曰癿当,在州之南。其二曰省章,在州之西,为往青唐要地。其三曰南宗寨,在州之北,距夏国卓罗古厢监军司百里。夏人交构诸羌,易生边患,今若城之,可以控制。
况此三城正据鄯、湟腰背、控制之利,可断其首尾之患。
章越得到章楶的禀告后,做出了结硬寨打呆战的指示。熙河路宋军在湟州数年内一口气连筑十五堡寨,并行编户齐民之策。
劝诱生番下山接受编户,给之良田器具,种田种棉,并大量收编为弓手。
元丰四年三月末,宋军以苗授为大将,蔡卞为监军,王赡,刘仲武为副将率军出湟州,城震武军城,北瞰凉州,威压朔方。
何灌为湟州知州在后方调度兵马钱粮。
震武军城又称作古骨龙城,乃是上文所言南宗寨的外延。
随着熙河路调令一起,无数兵械和军粮从洮水经水路至兰州,再从黄河转输至湟水,最后至湟州首城邈川城汇集。
等战事一起,物资从邈川城起运至南宗寨,再从南宗寨至古骨龙城。宋军正兵,弓手及征发的民役,一路之上源源不断。
如此千里转运对任何国家而言都是巨大的负担及财政上的严重挑战。但是大宋却是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在连绵起伏的照壁山下,大通河河谷中,数万番汉民役和近万宋军将士在此筑城。
在另一个时空历史上,这也是北宋这个王朝在灭亡前,在西北的最远距离。
再往前一步就是凉州。
当时宋朝君臣将相都是踌躇满志,认为只差一步便可收复汉唐故土,再通西域。
但是往往如此,人在最高光的时候都常误以为自己正站在一个新的起点。
自己下面将迎来的则是更高峰。殊不知后面的都是下坡路了。
帝国也是如此。
读史令人兴叹。宋朝再攻下震武军城后,再无寸进。
而这一刻时空,宋朝的触角提前了几十年抵至了此地,怀着收复汉唐故地,再造中兴之志,在汴京的君臣将相们正踌躇满志,以万里江山为图,亲自挥笔书写史册。
数万民役夯土,运输大木筑城,宋朝筑城延续唐朝筑城之法,在墙壁中加入穿木,这样可以使得城墙更加坚固。
蔡卞与苗授,王赡等人站在一处土坡高处看着地图,面对着整个河谷,在何处何处修筑,在地图上面一一规划,并作出修正。
此地原是西夏堡地,但遭到阿里骨侵攻后,西夏右监擅自收缩防线,放弃了此要害之地
宋军闻讯而动,根本不给党项人反应过来的机会。
蔡卞数人皱着着眉头,初春的日头照在身上。他们全身贯注在筑城之中,以至于过于紧张汗水一颗一颗地从额头上淌落。
蔡卞对众人道:“诸位再看一下,从此筑城再过浩门河河谷,再延水磨沟路,便可至凉州或庄浪河谷。”
“到底是东移三里凭河而立,还是西移两里凭险而守,而是往南一里扼守道路,诸位要下最后的决定了。”
众将犹豫了一下,苗授道:“既要从湟州出攻取凉州。便不怕在此经营,誓要修得如铁桶一般。”
“我看在震武军城外,这,这,这,再修三个堡寨,将形势全部完固,既扼守住要道,也不碍凭河,还能相互支撑,相互支援。”
蔡卞听了心道你苗授还是真会拿主张,一点也不为朝廷花钱心疼。不过他心底也是倾向于此。
一旁的王赡道:“我看可以,今年何灌在湟州屯田大获成功,得善田五万余倾,收番众一万五千人。”
“既是有钱有粮,且兵强马壮,咱们便不怕孤悬于湟州之外,同时也可以阻党项沿此道再度侵攻青唐。”
“最重要是党项现在于战和犹豫不定,咱们正可以乘机在此扎下钉子,否则一旦党项大军来争,一座孤堡怕是抵挡不了数日。”
苗授道:“我正是此意。党项人一旦醒悟后,必全力来与我争此地,到时候必有一场决战!”
“既知如此,我等当先下手为强。”
蔡卞道:“刘将军何意?”
苗,王二人看向正在监督筑城的刘仲武,苗授笑道:“此人是厮杀汉,不必问他便是。”
王赡也是认同这一说话,不过又言道:“不过此人几个儿子倒是各个不凡。”
蔡卞最后道:“我也是如此主张,本待是九月时出兵凉州,但朝廷突然要我们进筑此城,必然是情况有了变化。”
“我揣测可能是契丹那边要介入此事,故而朝廷是想在契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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