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乌莉亚怀缅并没有持续太久。>
顺着街道进入绯云坡后,她同样感知到了异常的信仰洪流涌动,那庞大到遮蔽星空的信仰朝黄金屋方向汇聚,仅仅是从记忆中回味到一丝余韵,就足以让人战栗得屏住呼吸。>
只可惜赫乌莉亚已经失去了收集信仰的能力,那信仰中夹杂的呼唤萦绕在盐母耳边,随后又像是被狂风吹散的云层,消失不见。>
但这已经能为赫乌莉亚指明方向,她加快了脚步,朝着黄金屋方向而去,而在抵达黄金屋大门前时,宁兰聚拢的信仰终于抵达了顶点,星空之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至冬国天际绸缎般的极光。>
遗憾的是这样的盛景,唯有魔神或灵感通达之人方才有幸得见。>
当赫乌莉亚赶到黄金屋时,才发现此地已经被先前见过的千岩团士兵们包围,而在这些士兵身边,还摆放着哈艮图斯发明的「翳狐机关」,也就是如今世人口中的「归终机」。>
赫乌莉亚曾见过这些机关发射时的模样,无数流光朝着目标区域轰击,直到将其炸为平地。>
对魔神而言,这样的攻击力并不特别,甚至可以说是稀松平常,但翳狐机关的操纵者无需拥有元素力,甚至只要会瞄准就能发挥出机关的全部威力。>
彼时众人尽皆称颂哈艮图斯的聪慧巧思,唯有赫乌莉亚提出了反对意见。>
她认为威力强大的武器不会终结人与人之间的战斗,只会让战争愈演愈烈。>
这也是哈艮图斯与赫乌莉亚治国理念中为数不多的分歧。>
那时候尘王埋怨盐母的优柔寡断,盐母则是叱责尘王的磐石心肠,争论并不时常发生,就像庆云顶偶尔的电闪雷鸣、风雨交杂。>
往往当争吵发生时,神殿中侍者、仙家与祭司们都习以为常地远离,因为即使再如何激烈的冲突,也不会消磨尘盐二人的友谊。>
真正终结这段友谊的是赫乌莉亚的死亡。>
如今盐母复苏,沉眠者却换成了尘王。>
魔神战争……饶过了谁,又吞噬了谁?>
不过赫乌莉亚并没有多少时间缅怀逝者,黄金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信仰震荡,她顾不上应付包围建筑的千岩军士兵,脚步轻点,径直朝归终机轰出的大洞飞奔而去。>
周围的千岩军只感觉带有脱水感的微风掠过,稍有恍惚却发现一切如常。>
而此刻赫乌莉亚已然踏入宴会厅中,入目便是跪倒在地上的宁兰,以及站在壁挂席位上、面带愉悦笑容,向展台掷出手杖的法玛斯。>
尽管从未见过宁兰的真实面貌,但赫乌莉亚还是在瞬间便判断出坐在宴会厅中央的就是当年盐土「人之王」的后裔,银原厅如今的主管,宁兰。>
强忍着断臂的疼痛,赫乌莉亚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了失魂落魄的宁兰。>
“我的孩子……”>
赫乌莉亚露出温柔的微笑,转过头回应宁兰的呼唤,而后抬手抚摸宁兰的脸庞,就像千年前安慰人之王时的模样。>
“你没有受伤吧?”>
任何有形之物都会被时间的利刃杀死,哪怕神明亦不例外,百年、千年……时光的长度无法计量,无论长寿还是短寿的种族都必然会随时间流逝,遗忘一位已然逝去的神明,对魔神而言,这也是最为彻底的死亡。>
但若有一人铭记,神明便有再度归来之日。>
“母亲…我、我没有受伤……”>
当赫乌莉亚的手掌抚上宁兰的脸颊时,经历绝望与惊喜快速转换的宁兰已经泪流满面,她断断续续的回应,随即又虔诚的跪在赫乌莉亚脚下。>
“母亲,请允许我为您的降临献上祭品——这座原本属于恶神摩拉克斯的港城,璃月。”>
“摩拉克斯曾用阴谋篡夺了您的土地与荣耀,企图用谎言蒙蔽您最虔诚的信徒,但如今那依靠诡计登临神座的恶神已然逝去,这片失去神明庇佑的土地将奉您为新神……”>
宁兰侃侃而谈,近乎狂热的阐述着早已规划好的政治蓝图,但当她抬头看到赫乌莉亚的脸色时,讲述声却逐渐变小,话语中满是不解与错愕。>
“母亲,您还好吗?”>
赫乌莉亚眉眼低垂,脸上的温柔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哀愁与不知因何而起的忧虑。>
“孩子,请不要再说了。”>
盐土的母亲说出了她复活后最为严肃的劝阻,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忍让与迁就,赫乌莉亚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恳求,而非魔神对凡人毋庸置疑的命令。>
“我不明白,母亲,我不明白…您在担心什么?”>
宁兰看出了赫乌莉亚的愁苦,她扫了眼包围展台的千岩军士兵与凝光等人,语调茫然的追问,但此刻的盐主终于展露出身为魔神应有的威仪,不再回答宁兰的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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