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法玛斯阁下,如今我已不再需要寻求神明的注视,而那位钟离先生的目标显然是您,而不是我。”>
罗素与安德烈的靠近也让潘塔罗涅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大银行家言辞亲切温和,礼貌拒绝了法玛斯的邀请。>
“那太可惜了,你会错过一场精彩的对峙。”>
法玛斯摇摇头,像是在为潘塔罗涅遗憾般摊开双手。>
“是吗?我很乐意在事后听到摩拉克斯挫败的消息,但是对峙我想今晚已经看得够多了。”>
经历过宴会厅中的波折与整夜不眠后,潘塔罗涅似乎真的感到了疲倦,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再次感谢了法玛斯的好意。>
此刻罗素与安德烈也来到了潘塔罗涅身边,管家带着与银行家相似的和善,恭敬的朝法玛斯弯腰行礼,而安德烈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管家所行的礼仪向法玛斯问好。>
潘塔罗涅拒绝了邀请,法玛斯自然也没有强迫对方的想法,于是在相互点头告别后,少年转身向往生堂所在的巷口走去。>
法玛斯突然改变行进方向,将躲在梁柱后探头探脑的小派蒙吓了一跳,急忙躲回旅行者身边,嘀嘀咕咕自己看到场景。>
而潘塔罗涅此时仍然站在原地,目送法玛斯踏入巷口拐角,直到那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失,大银行家才咧开嘴角,用低哑的腔调开始微笑,直到那音节再也压抑不住,从唇齿和舌尖传递出来。>
他也感觉到了跟踪者的视线,摩拉克斯的目光除了注视着法玛斯外,同样在他身上短暂停留,散发出平静却又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只是随着法玛斯的离去,这道目光也已远去了,就像许多年前的请仙典仪上,岩王帝君以真身示人、颁布来年神谕,潘塔罗涅躲在人群里的惊鸿一瞥。>
虽然潘塔罗涅的精神状况令人担忧,但见到执行官莫名其妙微笑的安德烈却更加惊惧,他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杵在原地,生怕稍有不对就会遭受无妄之灾。>
而相比经理安德烈,老管家罗素的姿态就显得自然得多,毕竟自家老爷出现这种症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不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稍后潘塔罗涅自己就会恢复正常。>
情况也如罗素预料的那样,在短暂的失礼微笑后,潘塔罗涅恢复了亲切温和的模样,那种稍显疏远却莫名让人感到心安神色重新浮现,举手投足间看上去像是真正的绅士。>
“见到你真是让人高兴,罗素,璃月分行的财报和税收记录都查清楚了吗?”>
潘塔罗涅踏上红木漆金的廊桥台阶,开口询问跟在身边的管家,随即状似无意的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安德烈。>
银行家的嘴角明明挂着笑意,但被潘塔罗涅的视线扫过后,安德烈却只感到如坠冰窟般的刺骨寒温,就好像穿着单薄的衣衫,行走在至冬漫天飞雪的苔原上。>
“老爷,璃月分行的财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称得上详实且干净。”>
罗素稍稍放慢了脚步,走在安德烈身前,恰如其份的将两人隔开,似乎是想要保护北国银行为数不多的人才。>
“哦……那查到我们那位末席执行官的行踪了吗?”>
潘塔罗涅倒也不在意罗素的心思,转而开始询问达达利亚的下落。>
“暂时还没有,根据部分情报显示,公子大人有记录的最后出现地点是在一艘名为珠钿坊的商船上,同行者正是您准备邀请的往生堂客卿,那位名叫「钟离」的先生。”>
罗素言毕,静静等待着潘塔罗涅的回应,而此刻大银行家却不说话了,只微笑着摇摇头,黎明前的寒气从廊桥间穿堂而过,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极寒的北国。>
潘塔罗涅本该亲自前往璃月取得摩拉克斯的神之心。>
这地方终究是自己的故土,每一道泥泞的曲折小巷上都涂着他跌倒时的血迹,年年岁岁绽放而复衰败的琉璃百合下埋着他落魄时的泪水。>
潘塔罗涅作为土生土长的璃月人,如今又把握着提瓦特大陆近半的经济命脉,与昔日虔诚信仰的财富之神对峙,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然而银行家却推辞了这本属于他的任务,只是拂袖而去,转而成为幕后执棋之人。>
旁人早已对这位执行官不可捉摸、诡秘错综的行动习以为常,银行家本人却少见地对自己的举动萌生了些许迷惘:>
究竟是他已参透这盘棋的结局,坚信自己仅是从容操纵于暗处,即可扼住岩神的心脏;抑或是哪怕自己如今已琳琅金玉加身,自负傲慢的皮囊仍难掩年少时直视神明的憧憬与畏惧?>
潘塔罗涅不敢去怀疑,不敢回想儿时梦中无数次描摹的场景,只得坚定地一步步实施自己的计划。>
而如他所料,代替他前往璃月的达达利亚不久便传回消息,声称摩拉克斯在请仙典仪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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