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的名声可真差……看来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们。”>
远远吊在旅行者身后的派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凑到少女耳边悄声讲述,“前面玉京台的千岩军好像要颁布通告了,不知道凝光小姐打算怎么解释。”>
旅行者和派蒙终于抵达送仙典仪的场地,却被会场周遭的人山人海所震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视线较高视角较好的空当位置,可以将场地中央看的清清楚楚。>
广场正中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长案供桌,而平时放在供桌位置的那方香炉已然被挪到了供桌前,但还尚未插上永生香,涤尘铃与夜泊石摆在两旁,似乎在等候吉时到来。>
供桌上摆放着几盘供果与放置在两边的烛台,摆在供果前的则是大碗酒水与菜肴,缭缭升起的熏香中满是霓裳花的香气,其味轻柔却久久不散,如雾色朦胧、飘渺仙缘。>
而这些贡品的两边则摆满了璃月百姓陆续献上的霓裳花束。>
如今的霓裳花红得极为热烈灿烂,几乎放满了两边桌面的整块区域。>
负责宣传工作的千岩军士官站在玉京台前的圆拱门中央,拿着诏书大声地朗诵着:>
“传七星官文通告:众人须知,腾龙飞麟,终有尽时;帝君仙籍,命齐日月,庇佑尘世,千年不缀,然因敌国窥伺,璃月遭逢远古魔神之祸,帝君诛除魔邪,终因伤重,魂归高天。街谈巷说,流言种种,实非真章。故此昭告璃月万民,勿再听信坊间传闻,妄加臆测……”>
七星拟定的通告中并未对魔神复苏的前因后果进行解释,只是交代帝君逝去的原因,而这也是璃月百姓们已然知晓之事,毕竟只要不瞎,谁都能看见云来海面上的漩涡魔神以及从高天上坠落的帝君龙躯。>
讣告里也没有对愚人众的谴责和敌对制裁措施,似乎仅仅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通告。>
“……荧,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七星的通告到底说了什么?”>
聆听着千岩军士兵的宣讲,派蒙的视线逐渐失去对焦,完全放弃自行解读的意向。>
“简单解释就是,帝君并不非遇刺而死,而是在对抗魔神时受重伤离世。”>
“啊…凝光小姐居然选择了这种说辞……”>
派蒙忍不住咂舌,而旅行者却觉得七星的解释实在有些敷衍,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地便听到了倚岩殿方向传来了数道古朴的钟声,悠扬婉转,响彻天际,一声强过一声。>
广场上围观人群中嘈杂的簌簌低语声逐渐消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队列整齐的千岩军士兵沿着木制的临时栈道而来,开辟出通向倚岩殿的道路。>
殿门洞开,当先走出来是如今璃月的最高执政者天权凝光,在她的身后则跟着男女两道身影,并肩前行。>
男子身着祭祀用的雪白衣袍,墨发间带着的精致铃铛正随着他的脚步,发出悦耳的响声,发带随着微风拂过他白皙的脖颈,宽广的长袖口绣着复杂古老的金纹,而眼尾的那抹丹霞色则是证明了对方的身份。>
往生堂的客卿先生,钟离。>
女子则披着玄黑色的兜帽斗篷,斗篷下是深紫色翩跹霓裾,隐隐见得腰间缚挂着一柄布满裂纹、似是片片拼接的碧绿色长剑。此人的身形旅行者颇为眼熟,但离得远远的却看不清晰面容,只能感受到她沉寂又坚定的气息,双手捧着三柱永生香,一步步肃穆的往前走。>
直到有微风拂过,将兜帽掀开些许缝隙,露出猫耳状的发饰,旅行者才发现捧着长香的竟然是向来反对神权统治的玉衡星刻晴。>
而在旅行者看不见的地方,名为侯章、接笏的两位男子正站在人群边缘往倚岩殿内打量;平日总在石阶便卖茶水的萍姥姥今日不知所踪;腰系傩面的青衣少年坐在天衡山最高处的悬崖边,远远眺望着璃月港内的送仙典仪。>
岩上茶室如今的主人易容成须弥探险家,混迹在观礼的人群中,望舒客栈的老板菲尔戈黛特与掌柜淮安破天荒的没有待在客栈里,而是同普通百姓般在倚岩殿外排队敬香。>
万文集舍的老板纪芳、月海亭秘书慧心与群玉阁引路人步云、北码头水手潮汐、黑市船主碧波、希古居店主琳琅、至东商人伊凡诺维奇、万有铺子老板博来……>
无数旅行者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尽皆来到了典仪现场,静默的送别曾引领璃月迈向辉煌时代的岩王帝君。>
主持送仙典仪的凝光、钟离与刻晴三人走到广场中央,按照从古流传至今的规矩,身为七星之首的凝光应在供桌前蒲团上虔诚叩首,拜别仙家。>
然而此时的凝光与刻晴却毫无动作,天权星甚至只是躬身接过刻晴手中的永生香,将之插进香炉中,而后便退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抬首仰视着帝君龙躯。>
请仙典仪年年都有,而送仙典仪却并不常见,距璃月上次送仙已有百年,繁杂的仪式会在时间流逝中简化消散,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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