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李郁雨和李心儿姐弟两个各在自已惯坐的位置上坐着,室内灯火通明,炭盆里的炭烧得正旺,只短短时日,姐弟两个人看着成熟稳重不少。~~
俗话说的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可他们两个有妈的孩子比之没妈的孩子还不如。
李心儿脸带着一抹沉思,这个曾经娇纵的少女,如今却是看着深沉如水。
今夜李心儿没有带着帷幕,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在灯光的照映之下看着几分恐怖,李郁雨却是不以为然。
在彬州别院,到底不比在京都,姐弟两个明显消瘦了不少。
迟迟查不到当年驸马死的真相,让李郁雨心中多了一丝郁结,此时看起来神情郁郁。
“姐,我们来了这彬州城也有不少的日子里,仍旧对父亲的死一筹莫展,难道还要在此继续查下去。”他颓然叹气,“当年知道真相的人肯定是被母亲发卖掉了,根本无法再追查下去。”
“即便我们查明了事情的真相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杀了母亲,为父亲报仇不可?”此时的李郁雨焦灼而又迷惘,他虽然恨自已的母亲,可到底是母亲生养的他,李郁雨不是无情之人,他想要知道真相,又怕面对真相。
可李心儿就完全不同了,长乐长公主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她也早就对长乐长公主恨之入骨,看到李郁雨如此说,李心儿怒火中烧,目光扫向李郁雨,“郁雨,事到如今,你难道怯懦了不成?我们是不能杀她,但也不能一辈子被她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一样。”
李心儿看着窗外的暗沉沉的夜空,眯起了眼睛,“再说,我们杀不了她,别人就杀不了她了。父亲的死是一个大的把柄,只要抓着这么大一个把柄,即使以后有什么事发生,我们姐弟两个也有与之坐下谈判的筹码,所以这事一定要查出来。”李心儿固执起来谁也劝服不了,更何况对这件事她心中再是坚定不过。
夜色中,李心儿眉目森寒,李郁雨侧头看她,幽幽叹了口气。
人终究会学着慢慢长大,只是这成长混合了太多的痛苦和心酸。
这段时间下来,李心儿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她这么说,李郁雨倒是不好再说什么。
李心儿从窗外收回目光,看向李郁雨低声道,“郁雨,这两天姐姐虽然没从仆从身上查到什么线索,不过倒是发现有一个地方防卫森严,晌午的时候本来我还想去看看,结果还没有靠近那里,就被守护外面的禁卫拦下了,我觉得那里一定有什么奇怪。”
李郁雨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四下观望之后,又关上门,走到李心儿身边,“姐姐说的地方在哪里?这几天我就差把别院的地给翻出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李心儿目光沉沉,压低声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别院里还有一个地窖,是专门用来储冰的,眼下每天都有不少禁卫轮流在那里值勤。”
京都世家和都城外的富户大多在家中建有冰,用来储放冰块,以备夏季炎热取用。冰内温度极低,一般也无人会靠近冰,少时李心儿常随长乐长公主来彬州别院,有次贪玩,误闯进冰,差点就被冻死在里面,后来幸亏身边的女官及时发现,才及时救了她一命,这事一直让李心儿心有悸。
今日她无意识路过冰,才发现那里重重把守,李心儿留了个心眼,在暗中观察一阵后,就回了自已的屋子,事后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姐姐,你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李郁雨挑了挑眉,该找的人和地方他们都找过了,此时也唯有这冰姐弟二人还未进看过。
“这个冰我少时去过几次,那时别院宴客时都无人把守,可如今一步三岗的,肯定有问题。”李心儿眼睛亮亮,“所以我准备去探一探。”
李郁雨不赞同,“姐姐,既然有这么多重兵守着,我们又不能明着进去,凭你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够进去?而且即使这冰里有什么秘密,估计也与父亲的死没关,我们如果这样贸然进去,风险太大了,被人发现,那我们俩估计在彬州估计也呆不下去了,母亲定然会让人把我们押回京都去.“
“难道我们不进冰,母亲就会任由我们继续在彬州待下去。”李心儿在心中冷笑,“眼下她是没时间管我们,一旦她得了空闲,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派人把我们押回京都,说不定下一步就会限制我们的自由,我们不能就这么被动。冰里说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们只有趁此机会,才能看个分明。”
李心儿诡异一笑,配上狰狞的面孔,即使李郁雨见了,也不禁头皮一阵发毛,“你有主意了?姐。”
“恩。”李心儿看着窗外的天色桀桀怪笑了起来,“走吧,你随我一同去,时间上也差不多了。”
李心儿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她只是给了厨娘一些好处,在酒里加了一些迷药,这天寒地冻的,那些禁卫夜间值钱时免不了吃点宵药,喝点酒,只要他们喝了酒,任凭他们最高强的武艺也没有一点的用处。
此时,夜已深沉,别院内寂静无声。
突地几条人影从墙外翻墙而入,这些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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