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川准尉小心地从通道拐角后探出头,匆匆向警备室方向望了一眼℃后他跑回通道另一端,在那里,地下搜索队的指挥官并木中尉,和残余的“特别警备队”指挥官北条曹长等人,正紧张地等待着他的报告。
“什么情况?”并木低声问道∩于地下通道内的温度控制系统在断电后失去作用,通道在一些辅助管道的加热下已经变得闷热不堪,并木光着膀子,长刀斜绑在背后,活像中世纪的刽子手。
“这个,好像是敌人占领了通道那头的警备室,派去探路的六个人,可能都被机枪打死了。”市川也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还穿着军官外套,只是悄悄解开了领口。尽管指挥官并木中尉已经赤膊上阵,但长年在军队中养成的“保持军容”的习惯却让他还是不敢在长官面前“过于放肆”′他人也和他一样,虽然已经汗流浃背,但指挥官开口前,只能尽量克制。
“他们说过是执行‘66号命令’吗?”并木问市川。
市川点点头:“声音很大,对方肯定听到了,如果还是特别警备队在防守,一定会开门的※以确定是遭遇了敌人的攻击,工事已经失守了。”
“没有别的路可以绕过去吗?”并木质问特别警备队的北条曹长。
“没有……”
“你们不是受过特别训练吗?这么紧要的工事,怎么会失守?”并木气势汹汹地继续质问着。
“这个……”北条一时语塞,确实,就算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对方是如何攻陷这个最后的防御工事的。
“我看,我们还是应该向内山大人汇报一下……”市川鼓足勇气请求道。
“混蛋!”并木对市川怒目而视,“你以为这点事情就会难倒我吗?什么事情都要内山大人定夺,还要我这个副队长干什么?!”
并木扫视着身后的十多名青年宪兵,虽然经历了漫长而枯燥的探索,但刚才的枪声似乎点燃了这些青年人嗜血的狂热,并木满眼看到的都是兴奋难耐的面孔,和惊慌的工兵形成鲜明对比。
一名青年宪兵打开水壶想要喝水,但发现水已经喝光了。并木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这些青年宪兵可能都在不知不觉中服用了兴奋剂,他想起内山在地面层对他提起过此事,但后来似乎不了了之了≈在想起来,应该是把药掺进了伙食中。而这些青年宪兵虽然没有和自己一起吃饭,但很可能有人向他们的饮水中投放了药物。
并木的叔叔是基地的医官,他对军队滥用兴奋剂的行为深感忧虑,也曾提醒并木尽量远离药物。但现在并木就像戒烟许久的人,突然在不自觉中又开始吸烟一样,一方面体会到久别的兴奋感,另一方面也有打破禁忌的快感,至于药物的副作用和叔叔的告诫,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并木突然灵机一动←把北条曹长和枢的近卫兵召集到一边,询问防御墙的具体设计。
北条大致讲完后,并木思索了一下,问道:“墙上只有一个主射击孔?”
“还有一个辅助的,用来覆盖主射击孔的死角和入口……”北条说道。
“地下二层还放着一挺九七式反战车步枪,你觉得能派上用场吗?”并木又问道。
“九七式啊……打穿墙壁是没有问题,但是这里空间局促,恐怕没等操作手就位就会被对方打死了。”北条否定了并木的提议,他又补充道:“我们现有的装备也不足以对敌人的枪手实行直接压制,火力不足啊……”
“手榴弹呢?”
“地面是倾斜的,手榴弹投过去也会滚回来,太握了。”
“我们还带了些炸药。”并木补充道。
“那也得能把炸药安放到合适的爆炸位置才行,爆破手怎么才能冲过去呢?”北条说道,“烟幕弹如何?”
“三天前已经把最后一箱烟幕弹运到前线去了。”
北条自作聪明地建议道:“那我们干脆用毒气……”
“这一招已经用过了,敌人可能已有所准备。”并木干脆利落地否定了毒气进攻的战术,实际上他还有更深层的考虑——战争已经在实际意义上结束,并木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难逃惩罚。而从他的角度看,内山和“苏联红军”近乎亲密的合作,也许代表着双方有某种“秘密交易”。并木正是将这一点看成自己的救命稻草——自己对内山绝对忠诚,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内山出手拯救自己的必要条件,并木必须努力证明自己除了忠诚,还堪当重任,能独当一面,只有这样,内山才会对他另眼相看,才有可能利用他和“苏联红军”的特殊关系,在即将到来的战后大清算中为自己网开一面。
分析了当下的形势,并木其实早就认识到,使用毒气攻击可能是见效最快的方法,但申领毒气弹必须由内山亲自批准,这样一来,自己进入地下三层后遭遇的混乱状况也不可避免地要报告给他≡他对内山的了解,这些突发情况很可能促使内山决定亲自掌管地下三层的指挥权,如此一来,自己又将变成一件可以用后即弃的工具◎此早在北条开口之前,并木已经自行否决了毒气攻击的计划。
当然,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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