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后视镜,林嘉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活该,就该让她受点罪!”
我没有说话,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军军的情况。
吃了林嘉宇的药,军军的脸色确实好了一些,体温虽然没有完全降下来,不过比之前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一些。
……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林嘉宇赶紧下车,帮我打开车门:“我陪你进去吧。”
“不用了。”我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人:“你先把他们带回去。”
“嗯!”林嘉宇点了点头,有些担心:“一会儿我过来。”
“嗯!”我看了他一眼,拿上包抱着军军小跑进医院,直接挂了急诊号。
外表温柔的护士小姐轻轻先给军军量了体温,检查他身体上的伤口。退下军军的裤子,脾气再好的护士小姐也沉不住气,抬头瞪着我:“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你是他母亲?”
“不是!”我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是警察,这孩子……是刚从他母亲手里救下的。
”
这样一说,护士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的母亲真是……连人渣都不如。不喜欢当初就别把孩子生下来啊,打着‘母亲’的旗号虐待儿童,这种人真恶心。”
护士小姐动作很轻柔,将军军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来。这时……军军身上的伤口全部暴露在我们面前,护士小姐抬手捂住嘴巴,僵在原地……
我也愣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心里堵得快要不能呼吸。
之前没有仔细检查军军上身,现在才看见,军军背部布满一条条的青痕,手臂内侧还有小红点,像是针扎的。
最可怕的是大腿内侧,原本白嫩的皮肤上出现几个拇指大的水泡。脖子上还有一圈手指印,屁股上的烫伤之前看过了,可是……在明亮的灯光下看见,还是觉得心里一阵抽疼。
这孩子除了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脸部,再也找不出一块儿完整的皮肤。
“我的天哪,这是母亲的行为吗?”护士背对着我,偷偷摸了一把眼泪:“这种行为简直禽兽不如,几岁的孩子也能下如此狠手?”
她取下温度计看了看,稍稍松了一口气:“38度,幸好……”
“伤口感染了,建议给孩子做个全身检查。”护士回头看着我:“他父亲呢?”
我看了看紧紧闭着双眼,不安地攥紧双手的军军,缓缓吐出几个字:“他父亲……死了。”
护士张了张嘴,屁股是想说什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照常检查,医疗费我去缴。”看了护士一眼,转身离开急诊病房。准确来说,是小跑着逃离的……
再在病房待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我不是什么同情心、母爱泛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个全身是伤的几岁小孩子,心里就觉得堵的慌……
甚至,有一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特别是当军军偎在我怀里,无力柔弱地抓住我的手臂,他眼底的畏惧、恐慌都深深刺痛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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