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不能靠近长华山庄大门的警卫岗亭,只能远远停在门口的大片空地上。
许宁染从车里下来,仍是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迈着小步子往园子里走。
远远地,她看到军绿色的吉普车一闪,掉头开走,驾驶座隐隐约约,像是刚才她打电话时守在门口的一个军人。大概是刘大仁担心她接完电话之后的情绪和处境,嘱咐人务必暗中送她回到安全地带。
长华山庄,的确可以算是安全了。
她微微垂着头,没有理会岗亭里目光炯炯盯着她的卫兵,出示了一下特别通行证,没精打采往里走去。宽宽一条路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梧桐,除了偶尔飘落一两片叶子发出轻微“沙沙”声,园子里静谧得仿佛无人之境。
刚走到湖边的小岔路上,眼角余光扫到,又是军绿色衣角一闪。
又来
许宁染有点烦心,那一角橄榄绿却径直从道旁岔过来,站在了她面前。
熟悉的身形气息,一抬头,陆韬
“我此时没有精神和你说话。”许宁染的声音有气无力,试图绕过他往前走,心里实在是乱得厉害,以至于陆韬出现带来的一丝混乱都变成毛毛雨了。
陆韬却执意握住她的一边手腕,硬生生逼他停下来,注视着她问:“你怎么了”
“我不想说。 ”许宁染摇摇头。
陆韬太熟悉她这个脾气,平时看起来娇甜又可爱,其实是个猫性子,一旦决定憋住了不理你,那你是怎么追问怎么紧跟着都没有用的,她肯定不说
许宁染看他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也知道他不会是那么无聊就来这戒备森严的长华山庄溜达一圈堵她,她抬起眼皮,没精打采地问:“你有事”
“奥纳斯西尔格德”陆韬语气异常坚决地说:“你绝对不能再跟他牵扯下去了。”
许宁染的眉心几不可见地跳动一下,目光中有一丝惊异,好像是吃惊陆韬又因为这个事反复来找她,相当锲而不舍,好像跟奥纳斯有多大仇过不去
“你发现他什么事了”她倒是认真地问了一句。
“还没有。”陆韬才说出三个字,看见许宁染好像吁了一口气又打算走的样子,赶紧补充,说道:“但是我让人调查了他在国外几个公司的状况其中就有这次准备和肃山合作的一个项目。但是这个项目,早几年前就在中欧那边,因为专利问题被叫停过,到现在他在法兰国的一个公司都因此搁置着,没办法生产经营”
陆韬的意思很明确。
隆国作为国际专利法案的签署国,跟欧洲有同等专利保护义务。如果奥纳斯的这个项目在欧洲有问题,那么在隆国他也不可能绕过这个问题去直接运行就算私人公司想要钻什么空子,政府招商引资部门一旦参与,也不可能容许。
也不知道许宁染听进去没有,她似乎是愣了愣神,嘴里却又说着:“那也不关我的事,也许他指望着别的项目有钱赚”
“但也许他的谈判根本就是个幌子。”陆韬严肃地说道:“也许他另有目的,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查到更多。严格来说,就连这些我也不能告诉你。”
“那你就别告诉我了。”许宁染抬头望着他,看不出任何情绪地说:“你也别再怀疑来怀疑去了,这件事说到底,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要让你退出”陆韬幽深的瞳仁里,映出两个小小的许宁染,他专注而坚决地看着她:“跟不知底细的商业财团有瓜葛,有可能是非常危险的事只要你可能受到威胁,这件事,就和我有关系”
这句话,如果早两年说出来,也许许宁染已经感动得要扑进他怀里。
即使现在,看得出她也是动容的,她的眼神里涌动着一种异样的情绪,很难看懂,但如果说是纯粹感动,又不太像。只能说,她确实在思考什么跟陆韬的话有关的事。
她就那样看了陆韬两三秒,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我会做个决定,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这句话说出来,她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陆韬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和悲哀。
也顿了一两秒,陆韬低声说:“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情绪很古怪,告诉我好不好”
这柔情依依的少年模样。
许宁染也受了情绪感染,轻声重复着:“我不想说,今天不想说我们改天再聊吧。”她低着头,虽然没有越过陆韬走掉,但是那个样子,显然已经不想再说任何话了。
陆韬的目光注视着她,轻声说:“这件事,我等你做决定。”好像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侧身,让开了许宁染的路,目送她低着头,慢慢吞吞走回她自己居住的院落去。
陆韬的意思,她明白。
这男人表面看着温和,其实心里认准的事情会非常坚持。他既然现在盯紧了奥纳斯西尔格德,一心要将这位“陈年故友”从许宁染身边赶走,只要许宁染还没有做出决定甚至做出行动,毫无疑问,陆韬会顺着他找到的这些细枝末节的线索一直追查下去。
很难说他会不会真的查出什么。而能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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