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钱瑶的房间并没有太多的变动,大约是那个小表妹并不太喜欢别人住过的地方,只是里面值钱的首饰和摆设已经被搬空了。
钱瑶的喜好和姚浅自己很像,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看过一圈之后,姚浅也没有什么改动的意思,总归不是在这里常住,等到给钱家人迁完坟,还是要回去的。
当初钱家一家被害,钱瑶因为在小姐妹家里做客逃过一劫,回来之后伤心的不能自已,丧事都是亲戚们操持的,李富早就在姐夫一家死后把钱家的家业当成了自己的,自然舍不得大办,钱家一家的尸骨只是草草的迁入了祖坟,连一个正经的丧事也没办。
钱家当初的仆役早就被鸠占鹊巢的李家人发卖,之后李家人被药王谷的人带走,那些仆从就被官府重新登记造册,卖给了其他人,钱府的宅子也被收回,如今钱瑶回来了,这些自然是要交接给她的。
顾天倾将事情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又让顾一去买了几个仆役,不多时,荒废的钱府就开始像个有人气的宅子了。
姚浅还恼着,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顾天倾喜欢她做不得假,而是因为她发现他关心她照顾她对她无微不至的宠爱,都是因为他喜欢她,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但是前提是他还喜欢她。
就像那天晚上,她明明不开心,可是他喜欢,就不会顾忌她的感受,他喜欢她,所以喜欢她开心,所以宠爱她,可当他喜欢的和她喜欢的相违背的时候,他永远忠诚于自己。
钱家的祖坟在山里,那片山头也是钱家的产业,他们是中午到的,虽然舟车劳顿,可还是要上一趟山的,一切收拾停当,姚浅和顾天倾一起坐进了马车。
顾一在前面驾车,姚浅放下帘子,回头看看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抱着膝盖眼巴巴望着她的顾天倾,抿了抿嘴唇,“你知道错了?”
顾天倾连忙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诚恳一些,还眨了眨眼睛。
姚浅无意这样冷战下去,给个教训就差不多了,好男人都是教出来的,不可能一个男人天生就知道怎么去爱人,他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仿佛得到了某种软化的暗示,顾天倾不要脸皮的蹭过来,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姚浅的腰,还紧张的看了看她,发现她并没有要伸出手来打他的意思,顿时弯起眼眸,把姚浅抱进怀里。
“以后我做错了事,你直接打我好不好?不要不和我说话,这样我会很难过的。”
姚浅抬眼看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顾天倾露出痛恨的表情,“这都是顾一教的,他跟我说姑娘家说话都是反的,那天你一直跟我说不要,我以为是很喜欢的意思,所以……”
他的表情十分正直,好像顾一是个邪恶的人贩子,而他被欺骗的很彻底。
姚浅将信将疑,不过想想从顾一到顾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都是清一色的单身狗直男,会教顾天倾这样的蠢话也很正常,她简直哭笑不得。
“以后别听他们的,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说反话,有时候很诚实,分不清楚就别瞎胡来,我就是气你不尊重我的意愿,还让顾一他们听见……”
顾天倾抱紧了她,轻声道:“他们听不见,我有一种药,喝下去之后再入睡,会睡的很沉,在他们身上动刀子都醒不过来。”
姚浅眨了眨眼睛,抬手在顾天倾背上来了一拳,亏她还以为被听了墙角,这些天见到顾一就不自在,还怀疑过顾天倾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虽然被打了,顾天倾还是心情愉快,他的视线微微掠过马车帘,嘴角微微上扬,他可没说谎,只是改动了下顺序。
钱家的坟大部分都做了修葺,远远看去一片墓地,十分壮观,只有新迁的钱家父母和钱少爷的坟很简陋,姚浅摆上贡品,拜祭了一下。
顾天倾顿了顿,没等顾一把垫子取来,也跟在姚浅旁边撩袍跪下,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叩首三下。
回去的路上,天渐渐黑了,马车里没有灯,黑暗中姚浅被顾天倾紧紧抱在怀里,他忽然说道:“想哭就哭吧,现在是晚上,没人看见。”
姚浅知道,顾天倾是怕她伤心得过分了连哭都哭不出来,不过她没有说破,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钱家什么也没有了。”
顾天倾抱住了姚浅,轻声道:“给我生个孩子吧,像你也像我的孩子。”
姚浅的手心忽然攥紧,钱瑶的身体是死的,她可以借助系统的力量活着,还有生老病死,可是却无法用这具已经死亡的身体再制造一个小生命。或者,就算生下来了,孩子算是她的,还是钱瑶的?
察觉到了姚浅的不安,顾天倾在黑暗中亲了亲她的嘴唇,她的唇有些凉,他把她的唇暖热,然后靠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担心,会有的。”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离开的时候冬夜的寒冷瞬间侵袭,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姚浅心乱如麻,抿了抿唇。
钱府的事情被打理的很好,顾一也许不是个称职的暗卫,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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