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将军来的匆匆去的飘忽,愣是没一个人发现自家小姐闺房底下有个登徒子来了又走,这些日子连燕二爷也不折腾了,整个燕家上下活像是被提着脖子的鸭子,气氛诡异的很,姚浅懒得理这些人。
一说得有几百年没正正经经拿过针线了,燕南疆揣走的香囊只是草草的缝了个样子,连个绣花都没有,姚浅也有些心虚,顾天倾是个十项全能的人,这种全能体现在方方面面,虽然不会绣活,但缝缝补补的技能点显然被他练出来了,说起来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好像一直是她被照顾着。
再次拿起针线,手下的感觉变得有些陌生,燕芊也没怎么做过针线,主要是没那个耐性,姚浅觉得以自己从前的熟练度,想做一身男人衣物还不简单,可第一步就出了问题:燕府里每个月是有布料分配给各位公子小姐,但显然不会给没出阁的姑娘准备男人的衣物料子。
姚浅还以为事情要泡汤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下人把布料送上门,说是老祖宗让人送的,让小姐尽量做身衣物,要是不会还可以做个大概,让府里的绣娘再来润色。姚浅打眼一看,布料足足有二十多种,全是男人衣物的料子,还都是好料子,有几匹还是上好的贡缎。
送料子的是燕母身边的嬷嬷,脸上带着点笑模样,联想起燕府最近风声鹤唳的气氛,姚浅总觉得有古怪,从嬷嬷手里接过尺寸,她更加怀疑了,嬷嬷给的身高尺寸不过六尺有余,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而燕南疆身材高大,七尺近八,显然不是她们得知了燕南疆的事情来示好。
见姚浅目露警惕之色,嬷嬷笑道:“我的好姑娘哎,这可是大好事一件,府里不知道多少小姐羡慕着呢,您还不知道吧,您从前的未婚夫张大公子如今已出了妻孝,昨日托人带了话,说愿意娶姑娘做续弦,这续上的不是弦,是缘分啊!”
姚浅愣了愣,把燕芊的记忆翻过来看,果然是有这么一段,燕芊的父亲曾给她定下一桩极好的婚事,男方是内阁张阁老的孙子。没想到燕大公子英年早逝,燕家又一年不如一年,全靠在边关的燕南疆撑着几分体面,两家本就没什么往来,张大公子又和另一位阁老的女儿对上了眼,这桩让燕家上下面上都有光的婚事就不了了之了,燕芊的性格那么偏激,也有几分这里面的原因。
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家递来的橄榄枝自然不是空口说白话,内阁由六位阁老组成,朝纲事务全权管理,燕家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内阁肯求情,新皇脾气又好,压根没什么可怕的,事实上要不是自家孙子宠妾灭妻把孕中的妻子气得小产而亡,导致有头有脸的人家没几个愿意嫁女儿,张家也不会想起这桩不了了之的婚事来。
姚浅默默看着送布料的嬷嬷,直到对方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才轻声说道:“他们说什么时候来娶我?”
“回姑娘的话,张家的媒人说了,新年刚过,正是喜庆的时候,越早越好,只是听内阁那边传话,说是陛下要立后,时间上可能要错过去,大概还要等到初夏。”
嬷嬷回着话,瞧着少女的脸色,不由松了一口气,暗暗在想莫不是大姑娘知道了如今阖府上下都要求着她,这摆出来的气势有点吓人啊。
姚浅没再说什么,让这些人把布料送进院子里,转身把门关上。
姚浅其实一直在怀疑原身被毒死是怎么一回事,原本轨迹里燕芊就是个小炮灰,自然没人去查证她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可是她既然来了,还占用了这个身体,就不能不去管这件事情,至少也要让有错的人付出代价才是。
燕芊活到十六岁,性格确实偏激,可真要说和什么人结下生死大仇,还真没有过,燕府里几个小姐虽然讨厌她,也不至于,或者可以说没那个能力下毒害她,燕夫人燕老爷怎么说也是她祖父母,就算因为长子早逝不待见她这个命硬的孙女儿,可下杀手还是过了,这次的婚约反倒很有几分可疑。
按照那嬷嬷的说法,张大公子比她大好几岁,如果他当年遵照婚约娶她的话,要等上好几年,但显然他没等得下去,如果说是因为婚约的原因要杀她,也不至于要等到婚约毁了亲都成了妻子死了再来害她,燕芊死的那个节点,发生的大事只有昏君驾崩没多久,燕南疆回府,张大公子出妻孝这三件事情。
自然,案子光想是想不出个花样的,姚浅把怀疑埋在心里,准备等到时候再查个清楚。
燕母让人送来的布料是真好,姚浅挑挑拣拣了好半天,才选出一匹墨色暗云纹的贡缎,取了红绸镶边,关上门就开始做绣活,看样子真的像安静待嫁的模样。
张大公子的身形和燕南疆差距是有些大,可压根没人在意她做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燕母让人送料子来,为的只是做个样子,真正要送去给张府的自然是府里专门的绣娘做的,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姚浅才放心大胆的把那矮冬瓜的尺寸丢在一边,给她高大英俊的情郎做衣服。
燕南疆回去就让孙老拟旨,整个人意气风发,要不是本朝新君孝期三年改三月,如今三月未过,他都恨不能立马拿着圣旨飞奔去燕家,自己宣旨了。
一个月的时间等的十分煎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