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块石头往平处里端,没亲没厚。拿邓车,准是你们哥两个拿的吗?人家弃暗投明,说出来王府人,特来泄机,你们不理人家,故此他才一跺脚走的,他才把大人盗将出去,诉他不白之冤。其错,这可是他的错处。把大人盗出去,诉明了他的冤,他可不管咱们担架的住,担架不住。再说起来,他弃暗投明,口口声声说的是与咱们老五报仇,冲着这一手也不该和人家相打。再说起来了,问短了比打短了强。”韩彰说:“我不能像你那两片子嘴翻来覆去,我们两个人势不两立,有他没我!”蒋爷说:“二哥,你可想,人家师兄弟都是请出来的,给咱们老五报仇,得罪了一个,那个也就不管了。二哥,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横竖让你过的去就截了。”韩二义说:“怎么叫我过的去?你说我听听。”蒋爷说:“我把他带过来给你磕个头,这就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磕头也是头颅点地,把脑袋砍下来也是头颅点地。”
韩彰说:“他肯磕吗?”蒋爷说:“人家那肯磕?我央求人家去罢。”韩二义说:“只要他磕,我就点头。”
蒋爷复又转身与沈中元说:“将才我二哥得罪你,就是我得罪你。咱们在黑水湖说的言语,到如今还算不算?”沈中元说:“你算我就算。”蒋爷说:“我没有什么不算的。磕头哇,我先给你磕一百,换你一个。我先说给你磕头,是在山湾呢,你不愿意;你要在众目之下,这可是众目所观。”沈中元说:“你真给我磕吗?”蒋爷说:“要是说了不算,除非是脸搽红粉。我这个人是个实心的人,人家说什么,我也当永远不假。”
随说着,他就屈膝跪倒,嘴里仍然还说着:“我这个人是个实心眼,磕一百,你们可计数。”刚要一磕,小诸葛想着:“他不能给磕,那知道真磕。”沈爷也是一半过意不去,就说了一句谦虚话,说:“算了罢,不用磕了。”蒋爷就站起身来,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这个人是实心认事,说的那就应的那,人家和我说,我也信以为实。说了不算,就是个妇人。你可是不让我磕,该你给我二哥磕了。”沈爷心里说:“这个病鬼真坏透了,我说了句谦虚话,他就不磕了。”问蒋爷说:“你这算完了?”蒋爷说:“不是你不让我磕了吗?我这个人实心认事,说了不算,脸上就搽红粉。”沈中元说:“你真利害透了,就截了我。索性给你二哥磕罢。”蒋爷带着过来,说:“二哥,可别的话没有,我把沈爷带过来给你赔个不是。错可是你在先哪,人家可不是怕咱们哥们,人家是净念着死鬼老五,为是给老五报仇。”沈中元一屈膝,说:“别怪乎小可了,前番盗大人是我的不是。”说毕,将要磕头。蒋爷在旁说:“就这么受人家的头,咱们还怎么称得起是侠义?”韩二义也就觉着不对,又有蒋爷在旁一说,也就一屈膝,说:“事从两来,莫怪一人。先前是韩某的不是。”蒋爷说:“从此谁也不许计较谁。”一天云雾全散,众人俱是哈哈一笑。就见对面慌张张跑来一人,说:“众位老爷们,大人有请。”众人这才回奔公馆。
倒了公馆见大人,把君山的花名呈上去,让大人阅看。大人看毕,择日上襄阳。池天禄又把武昌的公事回了一回。书不可净自重絮。
到了第三日,预备轿马起身,文武官员护送。到了弃岸登舟的时节,让他们文武官员回衙理事,众文武官辞别了大人。大人的船只奔襄阳,路上无话。直到襄阳,弃舟登岸,早有预备的轿马,金知府预备的。文武官员俱各免见,上院衙投递手本。独见金知府,问了问襄阳王的动静如何。金知府说:“这几日王府倒消停,不见什么动静。”问毕。知府退下,暂且不表。
单说大人到上院衙,下轿入内,主管二爷迎接大人。将到屋中,更换衣巾。忽然有众侠义围绕着一人,原来是铁臂熊沙老员外背着一宗对象,有人带着见大人行礼,回明大人阵图画得清楚,请大人过目。观看阵图,破铜网,且听下回分解。
...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