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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牢房里,他苍凉的声音流淌在星星摇曳的灯火里,触动了沈辙的心。
“走吧,都走。”白傲雪用一记苦笑掩饰心中的伤悲,却更透着无限苍凉落寞,自嘲道:“我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背叛我,一个要弃我而去,都走……都走……”
白傲雪懂得,他既然出这样的话,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想法。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种下,而今已成熟,都是自己一个人吞下。
他卑微的乞求,换不来半点儿同情,那往日最温情的人此时如石头坚决。毅然决然地回答:“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留下。”
是啊,是他白傲雪先不仁,他怎么可以怨别人无义?白傲雪哑口无言,只能忍着心头的痛。片刻的静默,他再次放下架子乞求:“留下来,辅佐我,一起建立一个太平盛世。”
“我不偏向谁,只按着心里想的做。是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人。”
白傲雪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地质问:“你明知道侬兮对我有多重要,你却把唯一的狠心对着我。在你心里,我还没一个浮决探子重要?”
沈辙自嘲地一笑,:“因为狠不下心,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你还是一如既往,对身边的人狠不下心,不管那人是好是坏人。”
抬头看他,沈辙顿了片刻,才道出一句让白傲雪更痛心的话:“没习惯对你谎。”
“你大可你是被逼无奈,那样我就不会怪你。”
沈辙知道他的是侬兮之事,也不否认,直言不讳地承认,看着地面,:“是。”
“是你和哥舒浩然合谋?”白傲雪目光冷冽,言语不带半点感情。
曾经,就是这一间牢房,白傲雪在里面,沈辙在外面,两人的友谊都在相视一笑里;而今,依旧是同一扇牢门,只是位置变换,再也寻不到半丝情感。
好不容易才登上宝座,对外人来,他白傲雪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的悲伤都深埋在心底,无人知晓。去到国狱,遣走所有下人,独自前往关押沈辙的牢房。
屋外的李扶听完侬兮的话,依旧放心不下,踟躇着不肯离去。事实上,她的预料没有错,沈辙早已被白傲雪关押起来。
她只站在门口处,悄无声息地流泪,不肯上前半步。莫叔且看一会儿,起身朝她走去。将之搂在怀里,只一句:“我带你走。”
一丝苦笑,两行清泪,缄默不语,算是绝了与白傲雪的一切。
他只端坐在那头,没有起身,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勾起侬兮的泪点。
“看清他的心了?”
她终于心如死灰,道一句:“我爱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爱上了权势,错不在他,是我咎由自取。”
所有的都敬候在外,待侬兮进了客栈,侍从又将门关上,屋中便只剩下他二人。
长叹一气,侍从已经打开客栈的大门,放眼看去,换了浮决国装扮的莫叔且正襟危坐,柔情四溢地朝这边看来。
如今的侬兮早已心如死灰,只道一句:“就算杀尽天下人,皇上也不会动他分毫,你只回去等着就好。”
七遥痴心,眼前人又哪曾输她?
跪着的人抬头,已是多日未曾梳洗,看上去憔悴不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祈求:“易姑娘,看在浮坦待你诚心的份儿上,拜托你求求浮决浩然王子,去救救他吧。”完就是三个重重的响头。
由侍女搀扶下马车,见李扶跪在客栈前,侬兮面无表情地走上去,居高临下地问一句:“沈夫人这是做什么?”
浮决国的军队就要离去,可是沈辙还在宫里音讯全无,李扶心中担忧,在莫叔且暂住的客栈外长跪不起,请求莫叔且去救人。没有等到侬兮出现,莫叔且对李扶之举不闻不问。
那一天,她的马车绯红,穿过空旷的宫殿,逐渐湮灭在看不见的远方;那一天,他罢了早朝,伫立在九州台上,看她走向遥远的北方。
援军未到,白傲雪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侬兮被带走。
听着的人再没有勇气待下去,漠然转身,一步步走向绝望的那头。
侬兮兀然一笑,带着无尽苦涩,:“君爱半壁江山半壁锦色,卿爱半醒浮生半醉山河。陌路交错,谁又能千语道破,悲欢离合。”
他知道她有多痛,有多不甘。眼里尽是愤恨的火焰,直直地瞪着桌子,咬牙切齿地道出两字:“绝不。”
她笑得绝美,眼角却滑落了泪,深深地刺痛白傲雪的心。
良久的沉默后,侬兮笑看着他,:“喜欢你这么久,等你这么久,我放弃了,你也放下吧。”
毫不犹豫的回答,承载着他对她所有的愧疚。前两个要求,一个为他,一个为那个心思干净的人。白傲雪一直在等着她的第三个要求,希望她能想到她自己。上苍确让他遂愿,却也让他心碎。
“可以。”
“二,让蓝玉跟着七遥,保她二人平安。”这一招,是为蓝玉。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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