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千千挥泪入宫,文风遁走荆州
沪州飘香院有一女子名董千千[198-224],其父董信为太史令,奸臣窃命,母悲上梁。其叔董少白,将千千以三文过于风尘。千千光华岁月以逝,多生厄难,尝尽煎熬。则美若仙姑,世无几也,引文人黑客风起。千千几番奚落,人渐肖瘦。客中有一人名陆文风,原乃江都太守;督公妒之能,而软居于京;今闻千千之事,甚是同情。且千千亦闻文风之名,久仰之;今文风恰好如飘香,借故谓曰:“何为才?”文风透其话中意,答曰:“才者,不问出处。”千千顿感忧郁,曰:“纵世而知,为贵者,所言无错,均为人奉。为卑者,所言无对,均为人弃。”文风应曰:“善非万人万言,乃一人一心。张斌文章,万人朗读,千人称著,只一人曰:‘此不为文章,只说张斌透时势,辨时人好谗章’。越百载,果如其言[张斌知道当时人的口味,于是写了大量迎合当时人的文章,得到世人的朗读,推荐。]。湘东杨子,以一心为道,不纳人仪,一生没落,而后人永颂其事[湘东杨子,本文故事。湘东杨子不迎合世人口味,去游说自己的论术,最后遭人遗弃,一生没落。]。”
越半载,文风将千千赎出,养与府上。有日千千来为文风宽衣,毕,伏前泣曰:“卑出烟花饱受欺凌,蒙君所怜,无以为报,为酬大恩,唯以身适。”文风迓其起,曰:“吾但无此欲。汝若有爱人,吾必保媒。”千千不起,曰:“女子所生是为怜己人,若可有之,万死不弃。奴今寻得,焉可弃之?”文风闻言,甚是惋惜,曰:“吾今蒙难,有可无归江都,以汝随坐。又有妻室,恐不诚心待。”千千曰:“是艰是辛,奴无所怨。”文风不许。千千即大泪澎湃,曰:“公即不怜,何渡奴厄?奴宁于烟花地,亦不负公之情。”言毕,欲返飘香院。文风无奈,乃许。
崇贞帝,昏庸之主也,如今上位,何事皆由督公定。引出一臣曹尉,进谏曰:“炀宗治国,以其人用,贾道上言:‘人主欲治,然以身始,人为可恃乎’?炀不听,后亡于太祖;由此观之,王者天下,非身不可。王偏信督公,此不能也。”崇贞不色,曰:“非温卿不天下,焉异其乎?”
越七日,崇贞与后宫,将顾宠妃姒舍,所姿惹人,所声诱人,不亦乐乎。入卢州人张新[182-],其不学无术,尝谄言主;得王幸为太傅;顾王兴间,不敢上前。时久,崇贞召前,色曰:“天下非姒舍,以无佳人。”新闻言,轻曰:“天下之大,而伏婵娟,虽逊姒舍,亦非闲人。”崇贞当讶,曰:“世间还有其色乎?”新答曰:“臣窃飘香有女子名千千,貌美性善喜颜笑;俱畏其容,争奔入。”崇贞听得,即谓曰:“时之何处?”新答曰:“与宁王府。”崇贞即旨与宁府,速献千千。
须臾,圣旨如宁府。宁王驱千千速如宫。文风闻得,即见宁王,曰:“千千与吾,虽无名份,但有其实。即是人妻,岂可入宫。但请王爷入宫,劝诫皇上。”宁王怒然,曰:“只一烟花女子,那肖礼待。”即遣文风下。
文风归室,无颜以见千千,卧席深息。千千窃之,来见文风,谓曰:“王爷言之,‘只一烟花女子,那肖礼待’。故之,君何须如此?”文风不敢视千千,答曰:“何谓男人?不以女子罪。今如此间,那是丈夫。”千千闻言,悲泪飞溢,曰:“奴一烟花女子,以为无人怜惜,未料能得君之嬖佑;此生还有何憾。只是奴亡无碍,君亡江都何生哉?人生换得换失,以奴换君生,何不为?”文风大呼曰:“为求己安,置人于难,岂不耻哉人世?不可也。”千千泣曰:“以顾大局,忍痛割爱,男儿本色。若君不从,王罪江都,何其果也?”文风亡以应,大泪曰:“此谓陆文风第一耻。”
翌日,千千未辞文风,悄悄与未忧宫,梁悬白帆就刎之。外奔入一宫女,断其束;事入崇贞之耳,当来见千千,谓其故。千千怅曰:“欲奉王,君不允,奴失力气故言说。”欲言止。崇贞顿惑,曰:“何也?”千千续曰:“若君予奴与宫,王必感恩,当遣归江都,何不乐事?”崇贞自闻督公曰:‘文风者,用则兴国,无用患国’;听千千之言,顿仓皇。千千视之,透其欲,又曰:“陆文风此好色之徒,尝日花天酒地,还几番非理奴,幸奴以死据;是问,此卑劣小人,焉可释?奴忧王食言,唯亡可用。则奴亡,王名可存。”崇贞闻言,即曰:“无耻之者,何以患吾?释之何妨?”遂下旨,遣返文风。
未几,引几臣惶入未忧宫,是窃崇贞释文风,纷进谏言。端王曰:“能者不用则异主,志者不适则举天;其有逐天下之能,释之患也。《治纲》云:‘治也,治天下能,国且昌哉’。尝丁湘无用柳成,亦不除去,后柳成建杨[后秦主丁湘没有重用柳用,也没有杀了柳成,后柳成发动叛乱,杀丁湘建立前杨。]。王不明焉?”崇贞不色,曰:“陆文风焉比柳成?”然督公料是千千诱之崇贞,上言曰:“人色则祸,人诱则诡;皇上知乎?”崇贞无以应。督公又曰:“皇上可知,臣何不伐北戎?”崇贞反曰:“温卿,北伐与此干系乎?”督公应曰:“此贼久有背主之心,又囚沪州久,此夺其姬,焉不更憎皇上?皇上,臣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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