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弟,那妖女在信中说什么了?”
张清风自诩名门正派,不看魔教妖女送来的书信,但看着许新正两眼逐渐泛红,也忍不住问道。
许新正噙着泪,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信递给他,一边说道:“江南丢了,魔教退守江水天险,撤去两湖地区,剩下的粮食不用再运去江南了……”
张清风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信。
“两天就攻破庆元府了?赤面鬼竟然这般厉害吗?”
“嗯。”
“我就说火器无用,你还非要与我争辩,看到了吧?这妖女千里迢迢跑过来费心费力将那两门神威大将军炮带回江南去,结果根本不是赤面鬼的对手!”
“嗯。”
“啧,魔教怎么会败得这么惨?就算火器无用,好歹也有不少顶尖修行者吧?”
“嗯。”
“应天府……”
张清风瞳孔忽然震撼,说不出话了。
“嗯。应天府,没了。”
许新正捂着双眼后仰躺下,忽然忍不住泪水,情绪突然就爆发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快!”
“张师兄,我本以为我可以改变一切的,为什么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去……去拯救这个国家了,啊——”
“王八蛋!我******”
张清风看着突然痛哭流涕的许新正,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未见过许新正这般崩溃过,从两湖,到江南,再到南疆,他们一直都在为九州奔波,却什么也没能做到。
当初在南山剑宗的时候一口一个“拯救九州大地”“拯救天下苍生”,然而到现在他们又救了几个人?救了几座城?
忘忧草尸潮危机最终还是靠着长辈们赴死祭天才解决的。
一股挫败感也涌上张清风心头:
“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九州的命数,岂是你我能改变的?”
“人的力量,在天地之间渺小得如同蝼蚁。蝼蚁,又能做什么呢?”
许新正泪眼朦胧地看着房梁,心态已经崩了。
他应该是最差劲的穿越者了吧?
来到这个世界将近八个月,从北跑到南,一事无成。
这个世界依旧在按照它原有的历史线发展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他这只外来的蝼蚁自以为多了不起,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结果还是和其他蝼蚁一样拼命地逃跑。
或许,很快他也会被车轮碾过吧?
“我根本不是什么天选之人,只是个废物,你们唤了个废物过来……”
“许师弟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张清风努力尝试着安抚他。
许新正却摇头道:“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清风叹息道:“此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般自责呢?”
“是我搞砸了一切,世界是平衡的,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就像盛满水的碗,如果丢进一颗石子,必定要有水溢出去!谁也不知道这溢出去的水有多珍贵,可能远比那突然丢进来的石子要更珍贵!”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张清风听不懂了。
“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静。”许新正颓废道。
张清风拍拍他的肩膀,也没再多说什么,自己出去了。
许新正一个人留在厅堂里,久久不语。
魔教,败得太快了!
几乎一点发育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赤面鬼就打到家门前了。
他在东越府折腾到现在,都还没发育起来呢。
神威大将军炮打不动赤面鬼,他手中的新式步枪难道就能打得动?
而能打得动赤面鬼的热武器,以现在东越府的工业条件根本造不出来!偏偏工业这种东西又不是一蹴而就的,鬼知道还要多少年才能实现。
等到那个时候,九州都没了吧?
许新正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或许真如张清风所言的那样,他太激进了。
或许现阶段还是要靠修行者,为了笼络更多的修行者,还是得承认他们主子的地位?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修行者的世界。至少目前已有的赤面鬼异兽击杀记录,都是修行者创造的。
他硬要凭借一己之力扭转这个世界的发展路线,是否太天真了呢?
许新正自我怀疑着,余光瞥见张清风留在桌上的书信,又忍不住拾起来重新看了一遍。
徐君雅也不算白拿他的粮食和火炮,在信的最后还附加了赤面鬼的更多情报。
这是魔教精锐在应天府与赤面鬼巷战时拿命换来的,幸存者详细描绘了异兽的模样,讲述了其特征能力。
这似乎是某种火属性的异兽,红雾便是它们释放出来的,无毒,但破开皮肉后冒出来的红雾却是滚烫的,血肉也十分烫手。
并且它们有强大的自愈能力,效果堪比一品武夫,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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