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阳关下,三阳河的河水依旧缓缓地流淌着,孜孜不倦地润养着这片土地。
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血腥味和淡淡的焦糊味,将此处的景致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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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墙之上,两道身影沐浴在阳光之下,一道魁梧,一道高挑。
两人的目光都望向关外的两座山丘,山丘之上,坑洼遍布,各种火烧过的痕迹,随处可见。
山顶之上,车阵犹在,只不过显的残破不堪。
特别是第一座车阵,组成车阵的马车,已经东倒西歪,本来装在车上的土石,更是散落各处。
远远望去,只能勉强看出是一个车阵的轮廓,只不过,其间一个大大的裂口格外显眼。
看着残破的车阵,王友良的眼神中,透出浓浓的心悸之色,喊杀声,惨叫声,弩箭的尖啸声,犹在耳边回荡。
三阳关这一战,规模并不大,双方投入的兵力全部加起来,也就四个营,远不如他曾经参加过的落日关和北原城的大战。
可是,论激烈的程度,却与那些大战丝毫不差,甚至,最后的几天,烈度之强,甚至超过了那些大战。
第一道车阵仅仅坚持了六天就被攻破了。
作为这场阻击战的第一道屏障,王友良为此将能用上的防御手段,全都摆在了第一道车阵中。
壕沟、床弩、弓箭手、小型投石机、拼接刀阵,几乎将整个车阵武装成了铜墙铁壁一般。
按照王友良的预计,如此布防完善的车阵,十天之内,益州军休想攻破。
可是,开战之后,益州军的攻击强度,一天比一天强,三天之后,益州军的攻击强度达到了高峰。
益州军虽然只有两个营的兵力,却分作三批,轮番进攻,每日的攻击时间都超过四个多时辰。
短短的四天之后,在益州军不计伤亡的轮番进攻下,生生地在第一座车阵之上打开一个两丈多宽的缺口。
凭借着车阵之内布置的拼接刀阵,也仅仅坚持了一天的时间,益州军就找到了破解刀阵的办法。
拼接刀阵的弱点就是安装密集刀尖的底座是木质的,在第一次使用刀阵的时候,一把火让冲进车阵的益州军伤亡惨重。
可是,这也同样让益州军的将领看出了这种拼接刀阵的致命弱点。
刀阵再次出现的时候,益州军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油泼在了刀阵之上。
燃起大火的刀阵看似威力剧增,但是益州军早有防备,迅速后撤,因此造成的伤亡并不大,很多小刀阵却就此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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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了拼接刀阵之后,益州军的进攻更加的疯狂,已经出现缺口的第一道车阵在坚持了一天之后,王友良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第一道防线,仅仅坚持了六天,伤亡却高达四百多人,这样的战果让王友良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攻下第一道车阵的益州军,略作休整,马上就对第二道车阵展开了攻击。
由于时间问题,第二道车阵的布置与第一道车阵相比,就要逊色很多,除了壕沟之外,小型投石机和床弩的数量,远远少于第一座车阵。
不过,益州军在攻下第一座车阵之后,锐气明显下降了很多,更是出现巨大得伤亡。
在进攻第二座车阵的时候,王友良能够感觉出攻击的强度出现了疲软的迹象,这也让他暗暗送了口气。
即便如此,第二道车阵也只坚持了五天,就被益州军打开一个缺口。
然而,就在王友良准备跟益州军进行白刃战的时候,疯狂进攻益州军居然出乎意料地撤退了。
这让王友良和增援而来的田旺,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益州军的撤退貌似很匆忙,只留下一个大队断后之外,不顾大战后的疲倦匆匆离去。
而面对如此诡异的举动,王友良保险起见,并没有出关追击的打算。
就这样,三阳关阻击战,以益州军的突然撤退而诡异地收场。
短短的十一天,王友良的守备营伤亡五百多人,而益州军却付出了两千多人的伤亡,可见战斗之惨烈。
田旺厚实的大手拍了拍王友良的肩膀,提醒道:“走吧,该出发了。”
王友良深吸了口气,他们俩已经接到了赶赴济原府的命令,出发的时间到了。
缓缓转过身,再次扫视了一下三阳关,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前后不足两个月,但是在王友良的心里却感觉这段时间尤为漫长……
白虎关上,一片肃穆,刘文广被刺杀的消息早已经传开了,城墙上守卫的士兵,胳膊之上全都缠着白色的麻布条。
州指挥使,位高权重,一般情况下,掌控着几个府的军政大权,地位仅次于一州的总督。
一位指挥使被刺杀,将直接影响整个州数个府的权力结构。
刘文广担任指挥使多年,刘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在并州六府中,刘家掌控着两府,分别是与济原府相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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