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畏缩的身影,是一位老妇,也是之前那位手段狠辣的别庄的嬷嬷。但她如今在风羽霜手下,却像是一只无法逃脱的小兽,只能任人宰割。
风羽霜将那位曾经欺压傅清毓的嬷嬷提着衣领带到了傅清毓面前,松了手后,静立一旁。
“嬷嬷,真是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吗?”傅清毓微微一笑,眉眼之间如泉水浸润过的灵净,笑容如碎花漫过天际,好不美丽。
那嬷嬷原本就颤抖着身子,在听见这一声话语后,双腿顿时弯曲,利索的跪了下来。连连磕着头,声声沉闷,口中一直喃喃而语:“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害的你!求求你放过我!别找我…”
当初那个凶狠的嬷嬷,如今已经被岁月侵蚀,愈发显得老态。再加上今日风羽霜突然出现,恐吓了一番,又将她从家里抓了出来,一路回到了傅家,还见到了…原本她确信已经溺死的…傅清毓!
傅清毓清眸凝着跪在脚边的嬷嬷,淡淡道:“哦?嬷嬷这话说的,我可记得,当时你也在场,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推下去,而未向我伸出援手。”
语气平淡的仿若在说着一件别人的事情,事不关己。
“不…我不想的!实在是小姐的命令,我不敢违抗啊!”嬷嬷又重重磕了几个头,苍老起皱的额头上隐隐磕出了血迹。
傅雅曼忽然扑上去,扯住着嬷嬷的头发,让她的脸对着自己,继而又是几个耳光上去,“我让你胡说,老贱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傅清毓浅笑着看那一帮人窝里斗,这就是她们自己做的好事。西儿她们默默地退守了出去,主人家的家事,还是不要被她们这些丫鬟知道才好。
“够了!雅曼!你住手!”傅成大怒,抓住此刻正疯的傅雅曼,将她扯开后重重摔到一边。
“爹,你别怪雅曼!她只是一时糊涂!”傅雅晴也跟着跪了下来,如今,为了保住她和娘,就暂且委屈了雅曼吧……
傅清毓闻言,微微挑眉?这是打算牺牲愚蠢的傅雅曼,换她们一线生机么?
赵氏垂着头,声音呜咽似一曲琵琶:“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管教无方,让雅曼养成了这般刁纵的性子…还请老爷看在雅曼年龄尚小,从轻处置她吧…”
傅成冷着脸,审视的目光在赵氏母女三人脸上流转着。
傅雅曼一听,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娘和姐姐…她们竟然…要让她做替罪羊?她原本就破碎的心,更是像被碾成了粉末一般。她的心,快要窒息…
心痛,心伤!她们怎么能这样子对她!她想要说话,却因为自己世界的崩塌,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发不出声音来。她是有多么绝望,才会如此!
她最最信任的两个人,竟然要舍弃她!她难道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吗?伤心到极致,她的眼睛中铺天盖地的都是悲伤,错愕,难堪,还有怨恨,愤怒。
“雅曼,你还是快同爹承认吧,从宽处理。”傅雅晴朝着傅雅曼那里望去,美眸隐隐流转着一道深芒。
这个愚蠢的雅曼,快些承认吧。为今之计,只有保住了她和娘,才能再救她于苦海之中。若她愚蠢,那么她们三人都得完蛋!
傅清毓走至傅雅晴身前,挡住了她的目光,笑道:“我记得当初你们姐妹两都在,怎么,如今还想牺牲一个,护下另一个么?双生子之间,没想到竟然差了那么多。”
“傅清毓,你休要挑拨离间!”赵氏抬起眼,阴狠的目光一闪而逝。随后化作涓涓细流,润泽土地一般的柔和悲戚:“老爷,雅曼不过是鬼迷了心窍,才做了糊涂事。她确实是对不起傅清毓,但如今你看看雅曼的脸,都是傅清毓的手下杰作啊!你看看如今的傅清毓,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样子?老爷!你醒醒吧!”
傅成闻声,气的只想摔了桌子,怒声呵斥:“她不是当年的清毓,还能是谁!我看变的人,是你们!”
他算是看透了,赵氏表面上温柔动人,内地里却是蛇蝎心肠。女人心,海底针!他让清毓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蒙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如今还如何去指责她!
他却是不像喜欢清毓那样喜欢雅晴和雅曼,但她们终究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会好好的替他们安排一件亲事,嫁出去就好。
怎奈,五年前,那时候雅晴、雅曼才十二岁,就能做出那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们亲手害死了她们的妹妹!如此小小年纪,便不学好!能从哪里学来,还不是她们的生身母亲那里!
“爹,娘没有变,我们更是没有变,当年的傅清毓不谙世事,你再看看现在的傅清毓,成了什么模样,是毒蛇,她是毒蛇啊!她想吞噬我们,她想将整个傅家都闹的变天!她还哪里是当初的傅清毓!”
傅雅晴跪走至傅成脚边,拽住了傅成的衣袍,哭得梨花带雨,融化人心。
可是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傅成愈发的来气,怒喝:“你们才是毒蛇,你们是我傅家的毒瘤!”
傅成怒气冲冲的走至赵氏面前,扣着她的下巴,“你看看你,把两个好好的女儿,教成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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