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前往安置他们的屋子,恰好从他身边经过。
田虎眨了眨眼睛,觉得这几个人有点不太对劲。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些人走路的姿势也好,衣服上的鼓起也好,都和平常人不同,有点像是江湖上的豪杰。别的人他不好,其中一个,田虎肯定那人腰间藏着软剑,而且还练过通背拳之类的功夫。
怎么苦力里突然跑出了这么一队江湖人?身怀武功的江湖客也会被匈奴人抓住吗?
“这些是什么人?”田虎凑过去问他的老乡。
“还不都是跟你一样被抓来的,正要带他们去休息呢!据匈奴人屠村屠得厉害,有好些地方就只剩下一两个人,只能互相证明身份。”
田虎闻言不禁皱眉,也就是除了他们自己根本没人认识这些江湖客了。
田虎又问:“大哥,你们平时守城,要是万一有人摸上来偷袭怎么办?”
“哪儿能啊!城墙最高的地方是抹了油的,一般人爬不上来。就算爬上来了,白天城墙上一步一岗,没有人能同时躲开那么多双眼睛。晚上站岗的人虽然少些,但是会用木桶堵住路,要想越过城墙就一定得经过各种明哨暗哨,要想偷袭哪有那么容易?不是我自吹,今日要不是司马将军主动打开城门,你们就是在外面打上三天三夜也进不来。”
田虎不服气道:“我万一,要是万一有人偷袭呢?”
“那就拿出这个宝贝来吹一吹,死人都能吵醒。”田虎的老乡从领口里翻出一个乌黑的哨子。
田虎眼睛一亮:“能给我看看吗?”
“看看可以,你可别瞎吹,谎报军情是要杀头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放心,我不吹……”
田虎眼珠一转,突然叫道:“哎呦,肚子好疼!”
“你怎么了?”
“想是许久不沾油水,吃了油酥大饼闹肚子了。我去去就来!”
“等等!你往哪里去?”
“那边不是休息的地方吗?必然有茅厕啊!大哥,等我拉完再来见你!”
那兵勇见田虎跑得远了,不由咧嘴笑道:“那边有茅厕,这边也有啊!毛手毛脚的,一点都不像田夫子。”
田虎藏好从老乡那里顺来的哨子,偷偷跟上前面那队人。他始终很在意为什么会有一群江湖人聚在一块儿。
会不会是来帮忙助拳打匈奴人的?
要真是那样我就偷偷看看,长长见识也好。
田虎走了一会儿,发觉自己跟丢了。到处都感觉差不多,他不好意思去问,只好猫着腰走到一扇扇窗户下头偷听。
一连听了好几间屋子都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田虎正感失望,突然发觉有一间屋子里头悄无声息。
难道是还没住进去人?
田虎凑到窗户缝前往里看。他的眼睛恰恰对上一双血红的死人眼,把他吓得差得惊叫出声。田虎定了定神,认出这就是刚刚给那队江湖人引路的兵勇,没想到才片刻功夫,竟然已经死在了这里。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具尸体。田虎打了个冷战,退后几步,后背却突然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哎!”田虎惊呼一声,然后只觉得身上一麻,全身的力气突然没了,连话都不出来。
田虎转动眼珠,看到江湖客里的一个正抓着他的领子。
“大哥,你猜的果然没错,这子真的对我们起了疑心。要怎么办?”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除了杀,还能怎样?先找个地方藏到天黑,等解决了皇帝,把人头带回匈奴人那里,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我们。”
“哈哈哈大哥的有理!”
田虎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鸡,他狠狠咬向舌头,鲜血立即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咦?这子咬舌自尽了!”
田虎觉得周围的声音越来越遥远。他听村子里的老人过,咬舌自尽并不会那么快死,有很多时候一开始只是疼昏过去,在短时间内没有气息和死了无异,之后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果然,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人了。他艰难地从领口里翻出哨子。因为嘴里都是血,他几乎无法吹气。
田虎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妹妹被烤焦的尸体,回忆了一下一个个认识的不认识的惨死的人,然后他死命咬住哨子吹了起来……
真是没有想到,原来皇帝老儿来到了这里。不对,听他们的法,皇帝好像还很呢!
是皇帝救了我的命,而我最后竟然能忠一回君体一回国。
爹,你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夸我有出息?
一下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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