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远远看着李能的身形消散,顿时就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旋即她又重新生出了担心,想着李能老祖乃是元婴大能,肉身消散了,那他的元婴呢?
晨光渐明,但海上根本没有李能元婴的影子。李俪君心中纳闷,见在场众位元婴老祖们态度镇定,似乎个个都很开心事情有了圆满的结局,根本没担心过什么元婴的事,就觉得大概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这么多师长在呢,总不会所有人都疏忽了吧?
于是她又安下了心。
凛元老祖高兴过后,心里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四处张望:“这厮是真的消散了么?不会再卷土重来了?”
李驰元仙官微笑看着师弟,没有说话。
凛元老祖看到大师兄的表情,也定下心来,又去看云厉。这几日,他也就是跟云厉混得熟些。同为李俪君的师尊,他虽看对方不大顺眼,却也知道对方是个可靠的人,心肠也软,愿意为人释疑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云厉很耐心地告诉他李能是怎么回事:“他与灵宝融合了一半,元婴已经融入宝镜之中了,肉身与魂魄却还有一半在外头,被千雷阵一劈,就被当作杂质排了出来。因此,只要他肉身魂魄消亡,便是死得彻底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那……”凛元老祖有些迟疑,“先前被融入这‘山河溯世镜’的元婴呢?难道就真的无知无觉了?”
这回为他释疑的就成了曹峰主:“他那元婴灵气倒足,正好能补上‘山河溯世镜’这些年的损耗,虽说依然不足,但总比慢慢靠灵气填补回去的强些。”以灵宝的威能,元婴融入其中,还有什么意识?李能的意识还保留在他的肉身里呢,自然是跟着他本人一同消散了。
众位元婴大能会选择用千雷阵来对付李能老祖,自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锻造一下“山河溯世镜”,去除它上头的污秽孽债而已。
凛元老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安心了许多,还有心情与云厉打趣了:“没想到你外表看起来是个冷傲剑修,实际上嘴巴如此厉害,竟靠着几句话,就把李能给气得吐了血,自寻灭亡了。”
云厉笑道:“他正是遭受围攻,惊惶失措的时候,我再说中他的痛处,叫他悔恨难当,他的道心便维持不住了。他当年做下那许多错事,恐怕都是靠着一股信念熬过来的。如今前路断绝,他的信念再崩溃了,又凭什么再坚持下去呢?若无灵宝、法宝撑着,他不过就是个老迈腐朽的元婴修士罢了。”
说话间,“山河溯世镜”外层包裹着的雷光已经减弱到了几不可见的地步,宝镜开始往外释出几团灵光,就这么飘浮在空气中。李仙官伸手一展,那几团灵光便自行飞到了他手掌上,灵光尽去,变成几件物品,落入他手心。
李俪君的无人机镜头离得远,也看不清那都是什么东西,倒是能听见司峰主对李仙官恭敬道:“祖师爷,这想必就是李能在盗取‘山河溯世镜’之前作的几桩悬案获取的赃物了。”
李仙官微微点头:“回头命人将它们送还原主,也好了结昔年公案。”
这几件法宝就这么入了李仙官的袖子,接下来就是收取“山河溯世镜”的事了。由于雷光尚未完全消失,李仙官还需要再等待一会儿,他便趁着这段时间,与师弟说些别后离情,同时不忘夸奖云厉:“方才那番话说得好。若不是你把李能气得道心崩塌,小师弟他们还得费不少功夫去收拾他呢。”
云厉恭敬谦虚地道:“弟子不敢揽功。这些话原不是弟子的想法,是弟子的徒弟偶然说起的。弟子觉得有理,便原样照抄了过来,说给李能听,没想到还真的戳中了他的痛处。可见他这些年都钻了牛角尖,还不如一个孩子想得明白,真真白活了这许多年,害人害己。”
凛元老祖忙问:“你的徒弟?是指俪君么?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番话了?我竟不知道。”他这个师尊都不知道的事,小徒弟怎么就跟前头的师尊说了呢?
云厉笑笑:“就是上回李能逃入虚空之后,我回蓬莱岛上听见她与李祏等人说的。虽说只是知道些内情的李唐宗室修士闲时发发牢骚,但听着颇有道理。俪君从前在历练时,就很愿意在历史功课上用心,只是她年纪小,见识有限,所思所想大都是别家之言,但她愿意在这些事情上用心思考,早晚会有所得,我也乐得听她说这些闲话。今日恰好能派上用场,就再好不过了。回头我告诉她,她知道自己曾经为诛除李能出了一分力,想必也会欢喜。”
凛元老祖道:“孩子立了功,确实该夸奖。亏得那李能都是一千多岁的人了,竟还不如个十几岁的孩子想得透彻,道心崩溃也是他活该!回头我也要好好夸夸俪君去。”
李仙官含笑道:“只怕她已经知道了,正欢喜呢。”说着便朝无人机镜头这边望了一眼。
李俪君顿觉眼前一黑,心中正疑惑,无人机就自行从高空中落下,迅速飞回到她面前,一副自行关机的模样了。
李俪君心知这定是李仙官的手笔,后头估计有什么东西是不方便让她这个小辈听见、看见的,便讪讪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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