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曹顺像个影子似的出现在皇帝身后,他落后半个身位跟着皇帝,垂手低眸轻声开口道:“方才指挥使应大人来过,不过似是没什么急事,奴婢与他说了陛下没有时间,他便离去了。”>
事虽然是这么个事,但是怎么说就是曹顺的自由了,他从不觉得皇帝能够一辈子对锦衣卫信任有加,毕竟先帝之时孟渊与皇帝是何等的感情,可最后大太监曹元依旧被皇帝委以重任,甚至能够与孟渊分庭抗礼,这便是实实在在的例子。>
听了曹顺的话,皇帝只是“嗯”了一声,却没有对此有任何的表示,他转而问道:“陈氏的事情了结,朝中有什么动静没有?”>
曹顺低着头道:“朝中各位大人对此反应并不强烈,倒是此次锦衣卫并未对陈氏赶尽杀绝,让诸位大人有些意外。”>
“是吗?”>
陆寒江沉吟片刻后道:“既然如此,那公主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召杨致远进宫,此事还需他来办。”>
“奴婢遵旨。”曹顺退下宣召去了。>
......>
不多时杨致远就入了宫,就华鸾公主进学一事与皇帝商议了些细节,最后敲定了此事由他来做,但是头不能够让他来起。>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后出面落实此事,尽可能将朝廷大事祖宗规矩变成一个母亲对子女的厚爱,想来若是如此,罗夫子等人也能少说几句。>
决定好之后,到了晚间陆寒江到凤栖宫里用饭的时候就提了一嘴,永乐听完之后自无不可。>
“陛下的意思妾身明白,只是——”>
永乐有些忧心地道:“萱儿自小被陛下娇宠,这脾气也难免大了些,书院若是管不住她,妾身担心会出乱子。”>
陆寒江默默地瞥了一眼永乐,后者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毕竟说到娇宠,她这个皇后绝对比自己这个皇帝做得更过分。>
华鸾公主之所以如今能够在宫城之中肆无忌惮,永乐这个做母后的溺爱起码占了七八成原因。>
不过陆寒江还是安慰道:“倒也不必担心,祁师兄并非一般人,梅华书院也不是寻常地方,华鸾在那出不了什么问题。”>
永乐松了口气:“既然陛下如此说了,妾身也就放心了。”>
陆寒江点点头:“那行,明日你就召杨少卿的夫人入宫拜见,然后发一道懿旨给杨致远,让他给华鸾找老师。”>
陆寒江这话是对着永乐说的,但是意思却是讲给一旁的琥珀听的,毕竟他也清楚,宫里这些弯弯绕绕的安排,最终还得对方操心。>
永乐也朝着琥珀点点头,后者这便下去准备了。>
待琥珀离开之后,永乐又疑惑地问道:“为何不直接下旨意给杨大人?”>
“走个过场嘛,”陆寒江耸耸肩:“总不好叫老夫子一眼就看出我们早有预谋,否则怕是他又要跑到宫里来烦人了。”>
“这样啊......”永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她是不上心了,毕竟是随了她母妃,对这些弯弯绕绕是根本玩不明白。>
正事说完了,可永乐却好似还有什么想说的,这扭捏的模样看着实在不像个成熟的大人,幸好这里都是自己人,否则她这皇后怕是都要叫人看轻了。>
回来的琥珀看到了这一幕,她心知皇后的想法,于是便默默地叫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帝后二人。>
“怎么了?”陆寒江很好奇什么事情会让永乐这么为难,成亲前后对方都是那种不太藏得住事的人,一般有事直接开口就说了,少有这般迟疑的时候。>
“你今天是不是去冷宫那边了......”鼓起勇气的永乐最后就问了这么一句,四下没人的时候她其实胆子也不小,起码宫里应该找不到第二个敢用“你”来称呼皇帝的人了。>
嗯——似乎这么说也不对,永乐想要提及的那个人,想来也不太会把陆寒江的身份放在心上。>
这下陆寒江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这一回却是他猜错了。>
永乐垂着脑袋,语气中有些种难掩的幽怨:“你若是喜欢,大不了叫她换个身份入宫就是,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好像我是什么妒妇一样......”>
永乐是清楚冷宫那个“太子妃”的身份之下真正藏着的是谁,所以她纠结的地方不在于皇帝的心飘了,毕竟如今这世道寻常富贵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常理,何况皇帝了。>
她郁闷的地方是皇帝既然对人家有意,又为何偏要远远地把人放在冷宫,好似她不能容人一样。>
哪怕心里再是不痛快,她还能拘着不让皇帝喜欢别人不成,届时怕是全天下都要说她这个皇后的不是了。>
可是天下哪个女子又会想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若不是当了这个皇后成天被人说要宽容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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