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朝陶的话音未落,明黛已经惊得抬手捂住了嘴,她怔怔地看着任朝陶,“扑通”一声,腿一软跪在了她面前。
“公主,公主,怎么会这样?!”
明黛似是不敢相信般握住她的手,任凭泪水因着震惊不断落下,却根本无心擦拭。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与奴婢听,你一点点说与奴婢听。”
任朝陶颤抖着双腿走至明黛面前,主仆二人四目相对时,都忍不住红了眼。
她将这份悲伤藏在心中太久,一直不愿与旁人言说。而今大约是因着终于有人同她站在一处,共同叼了要为那孩子复仇的心情,这才使得她骤然放松了下来。
她将这其中的点滴慢慢说与明黛,直到深夜时分。
第二日的清晨,任朝陶前去上朝↓将早已准备好的改进之法呈递给任未成,得到了包括厉初曜在内一众百官的好评℃后任未成便宣布了她即将前往玉门关,而任朝行则要前往锦文城监军的任命‖时,他还分别给他们二人各自派了一位副手:陪都监察台监察御史龙途与兵部侍郎厉初曜。
任朝陶倒是并不奇怪龙途会愿意前往玉门关,但却对厉初曜应诺这般任命十分不解。
虽说朝中大臣若是远调,必定意味着再次回朝之时会得到高升。但这一条定律仅仅是为那些已在朝中积攒了不少人脉的老臣所用,对于刚刚入朝为官不久的厉初曜而言,到底还是显得太急了些。
厉初曜那般沉稳多虑的性子,不会想不到此处,因此大抵是不会提出要主动远调—不是是任未成的意思?任朝陶有意多看了任未成几眼,却也想不出他有意为难状元郎的原因◎此便也不再多言,只等着下朝后早些回到长恩宫去准备行装。
“公主殿下,请留步。”
任朝陶听见厉初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由吐了脚步回过身去,两人一路并肩行至紫华殿外的大道之上,只听得厉初曜道:“公主此番大破摩番有功,怎么会想着要去全然不同的方向驻扎巡查?”
“厉大人所言倒是折煞本宫了。”任朝陶听见他如此询问,却是谦虚道:“摩番之战,还是多亏了堂兄的运筹帷幄,本宫不过是在他麾下效力,如何算得上有功。”
“因此父皇愿意派堂兄去驻扎西南也是有他的考量,本宫自是不必与他相争×于主动提出前往镇浣,不过是因为本宫想着,如今西北虽然安定,却也不该彻底放松,这才想要去为父皇出些力。”
厉初曜闻言,不由笑道:“公主虽是女儿身,却无时不刻不在为天下安定着想,下官当真是佩服。”
“厉大人这般强调‘女儿身’,莫不是以为女儿家便只该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来得稳妥?这般思想,却是与本朝一贯的传统不相合了。”任朝陶听见他这般说,忍不住与他笑言打趣道:“只显得大人迂腐。”
“非也非也,倒是下官不曾想好,便胡乱开口了。”
厉初曜正与任朝陶说着,却眼见自家的车撵已然挖了官员下朝必经之路的路边,不禁道:“下官看来是不便与公主再聊了,只愿公主一路西行无忧平安。”
任朝陶自是也看见了他府上的车撵,因此微微点头道:“本宫亦是赘厉大人一路顺遂。”
与厉初曜告别后,任朝陶回过身,向着后宫的方向而去↓是盛夏时分,后宫的小道之上空无一人,无论是妃嫔御女还是皇子公主,都不愿离开自己清凉的宫殿在烈日之下行走◎此任朝陶一路走来,都不曾遇到什么后宫之人,心下不禁觉得轻松,总算不用与她们应酬了。
“你还别说,那江陵侯世子生得英俊,性格又温和,倒真是讨人喜欢。”
任朝陶经过御花园时,只听见一处假山后传来了阵阵低语声,她本无心去听那些个小侍女嚼舌根,却因着她们提到“江陵侯”而停顿了一下脚步。
“可惜啊,偏偏摊上了一‘母老虎’,真是苦了他。”
“说来倒也奇怪,咱们娘娘那般好性子的一个人,怎得把四公主养成了这个样子?”
只听得一个声音略微清亮些的小侍女抛出了这疑惑,而另一个声音略微嘶哑些的小侍女接着道:“娘娘那性子,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便有了四公主,如何会上心——”
任朝陶听到此处,便没了太多兴趣。宫中女子众多,喜爱背后嚼人舌根,肆意议论旁人本就是通病,她自己亦有时会生了八卦好奇之心,但若是太过执着于此,倒显得无趣。
她刚刚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却在没走几步后正面遇上了刚刚从仪妃宫中走出的楼彻。
她原本想要避开,却不料楼彻远远地便看见了她,已然向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见过公主。”楼彻的身形并不像北方男子这般高大,也不似江南男子那般身形瘦削,正是适中身材。楚地的男子向来生得眉眼极好,但却并非如女子那般细致婉约,而是更显英气↓如陆晚儿与陆少崖,虽是五官相似的姐弟,却是全然不同的气质。
他比任朝陶高出半个头左右,恰好能够与彼此平视,任朝陶冲着他微微一笑,亦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