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久之后便是朝恩节了,望京各个地方都由各部、寺、监官衙布置建设着,张灯结彩←个京城被营造出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堪比过年时的热闹景象。
朝恩节是大周命定国君接见各国番邦使臣、宴请群臣与民同乐,彰显皇恩的节庆日↓年一度,盛况空前。
京城内外,金栏玉瓦,披锦挂缎,华灯宝烛,香车周廊,氤氲纷纷;皇宫上下,鼓瑟吹笙,雕梁画栋,钟鸣鼎食,云霞万里,引得不少文人骚客赋诗作画述其辉煌之态。
朝恩节的重头戏就是大周国君接见周边几个附属国的朝贺,这些番邦使臣已经在前些日子抵达了望京,由礼部接待。
一周前,忠义公府就拿到了进宫参宴的名帖,除了已经前去西北从戎的秦燃与驻守边疆的秦关外,秦家排除庶出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受邀请之列。
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重要的宴会上宴请人的名额有限〖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摒除庶出子女在外,哪怕是世家中极其得宠的庶子女也不行♀是规矩,关乎国家嫡庶分明,长幼有序的古礼。
但也就是这个消息成为了压跨秦婉蓉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庶女!庶女!自己母亲被休,自己被旁人看不起,只因为自己庶女,她又做错了什么!
秦婉蓉一人形单影只的缩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双眼出神的盯着外面,眸中的光芒明明灭灭……
“姑娘这是怎么了?”一道柔和的声音唤回了秦婉蓉外出的思绪↓看清来人,眼眶一湿,带着哭腔扑进了来人的怀里,“姨姨,我想我娘。”
“乖,没事的,姨姨在这里呢。”白衣女子神色温婉。
“我以前还怪我娘老在家里瞎折腾,现在想想她全是为了我◎为我是庶女,天生就比人低一等,我不服!庶女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她声音沙哑,神色不甘,“现在连那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孩,那我以后就更没什么地位了……”
秦婉蓉口中的“那个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指的是二夫人苏氏,而一旁对她轻声哄劝的白衣女子便是苏氏为秦婉蓉请的女先生,名唤白雪。
只见白雪眼神温柔,低声说道:“夫人有了小孩自然会将注意力更多转移到孩子身上,毕竟人家是亲生的,但是你要坚强,知道吗?”
是啊,有了孩子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只能靠自己。
趴着白雪怀里的秦婉蓉原本还委屈痛苦的面容渐渐变得狰狞可怖,轻声喃喃,“那我只能靠自己了啊。”
“嗯,靠自己。”白雪眼底划过一道流光,依旧笑容可掬。
“二姐姐,二姐姐……”
悦耳的小奶音伴随着丫鬟婆子们的惊呼“四姑娘,小心!”秦思菀迈着雀跃的步子朝珍宝阁跑去。
秦朝歌大老远就听见了这热闹的动静儿,无奈一笑后,不紧不慢从妆盒里取出口脂,细细的涂了一层,而后拿起帕子将多余的口脂擦拭干净,方才立起身子,走出房间,瞧着跑来的小圆团子。
秦思菀今儿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齐胸襦裙,小脑袋上戴着同色的宝石,一张小圆脸白嫩水灵,乌眼浓眉,跟用清水洗过的葡萄一样↓先是像鸟样踮着脚看了看秦朝歌的脖颈,满意一笑,“看来二姐姐是认真涂药了。”而后一脸欢喜的凑上前,拉着秦朝歌的衣袖,摇晃这脑袋,美滋滋道:“二姐姐,我发现了一家店,里面的桂花糕特别好吃,我给你带了点。”说着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奴婢。
“哇,我家阿菀真乖,姐姐好感动啊。”秦朝歌趁机对着秦思菀香软柔滑的脸蛋“吧唧”了一口,夸赞道。
见自家女神姐姐对着自己这般热情,秦思菀心中更加欢喜,学着秦朝歌在她脸上回亲了下,而后得意的点点头,表示十分受用秦朝歌的拍马屁‘后又是一脸兴奋的说着外面的见闻,秦思菀出门的次数不少,自然见什么都是十分新鲜的。
她一边比划一边瞪大眼睛,兴奋道:“二姐姐,我去那家店里的时候,外面又来了好大一群人,我发现他们都是浅褐色的眼睛,十分好看,但是一个个虎背熊腰,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们又引来了好多围观的人,不一会儿就把那家糕点店堵得水泄不通,要不是我一看到情况不妙提前溜掉,我直接就被挤成肉饼啦!”说着还不忘拍拍自己的小胸脯表示她吓坏了。
浅褐色的眼睛?大周的人普遍都是深褐色或者黑色的眼睛,还引来了围观群众,那多半可能是进京朝见景和帝的外来使臣吧。
果然,跟着秦思菀一同进来的许嬷嬷脸颊含着笑意,说出的话证实了秦朝歌的猜测↓说道:“老奴陪姑娘一同出来的时候顺耳听了一下,据那些老百姓说这些人是南越国的两位王子跟一个什么至尊公主一同来进贡的。呵,真不知道那种卑劣小国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南越国。
秦朝歌瞳孔一缩,南越王与他们忠义公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凡提起南越国三个字,无论是忠义公府里的谁都会暗自饮恨。
不过——
秦朝歌蹙了蹙眉,上一世的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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