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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黎破一时也答不上来，或许是互惠互利吧。她既然告诉了自己春分的去处和如何能够拿起青铜剑，自己帮了她这一把再加上傀儡人一事，也算是两两扯平了。
惜月又沉默下来，走了一段路后她才迟迟问道，“你为什么还要帮我？明明，是我拿你的把柄来威胁你帮助我的。”
“对。”黎破大方承认，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那边有个院子，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你过去后互相做个伴也好。”
“也是你帮她……”惜月举起带着尾戒的右手晃了晃。
黎破点头。郭柔出逃，一方面是为了下落不明的陆仁，另一反面也是为了摆脱路子正。
“也是为了逃婚？”
“和你一样。”黎破指了指她手上的银色尾戒。
惜月默了默，“她怎么会无处可去？”
“郭柔。了你也不认识。是齐印大将军郭德海的独女。”
“是谁？”
黎破答，“只是那里正好也有一个和你一样暂时无处可去的人罢了。”
惜月缓缓摇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奇怪。”
“是。你不愿意也无妨。”
“齐印？”惜月愈发诧异，“那个一直对贺连发动战争的邻国？”
“如果不想呆在这里又一时没有去处的话，到齐印去怎么样？”
惜月诧异，“这倒真没想过。”
“是贺连。”
“这里？皇宫？”
她这番话倒让黎破想起了郭柔，随口问道，“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去哪儿？”惜月摇了摇头，“一直一直想摆脱公主的身份逃离皇宫，然而天下之大，也不知道那里才有我的容身之处。”
“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惜月摸着右手指上的尾戒上，“确实，简直匪夷所思。”
“吓到了？”
惜月轻笑，一改常态的钦叹道，“我没想到你竟真的有这样的办法。”
“举手之劳而已。”
她把雨伞移在两人之间，惜月难得的道了声谢。
过了拐角，雨势渐起，黎破打伞，却见惜月并没有开伞的打算。
天空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锦衣卫一直留她们到雨歇时刻，随后拿出两把伞来，目送她们一路离开。
两人上车后也没做过多交谈，马车一路向北，没过多久就进了皇宫。
没一会儿马车就来了，驾车的是个锦衣卫，他来的时候看两人的表情一直很微妙，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司瑭看天愈发昏暗，跨步上马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朕叫辆马车来送你们回去。”然后也不等他们回答就驾马跑了开来。
积聚在皇城的云层越来越厚，雷声阵阵，仿佛随时都要下起雨来。
惜月点头称是。
司瑭果然不记得春分的相貌，只道，“哦，原来你叫春分啊。”
惜月随后慢慢抬起头来作了一个揖，“婢女春分，见过国主。”
黎破很明显的感觉到她抖了一下，她随口答道，“是啊”，然后传音过去，“别怕。国主不一定记得春分的相貌。”
“这话听你第二遍了。”司瑭笑着看着她瞟了一眼的女子身上，问道，“这是上次给你送去的那个婢女？”
听他这么，黎破便弯起嘴角，“国主这么关心惜月公主，公主知道后一定会很感动吧？”着，她的目光有意瞟了一眼身旁做宫娥打扮的女子一眼。
司瑭站了一会儿，只闻得雷声愈演愈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了。既然已经把惜月交给赵夏皇子，现在又出去追回的话对赵国来是一件极其侮辱的事情，会认为我们贺连不相信赵国能保护好惜月公主，届时关系恶化，难免会伤害到惜月。”
黎破清楚看到司瑭慢慢皱起眉头，心问道，“要先把惜月公主接回来吗？”
天边翻涌过去第二道闪电，与第一声闷雷相比，这次的雷声响了不少，不少百姓就近寻找屋檐避雨。
“赵夏皇子是接到急讯要即刻回国，朕怎能不允？”
黎破不解，“那国主为何同意今日出嫁惜月公主？”
“是仓促了些。”司瑭叹息，“草率也不为过。”
黎破避过他的目光道，“赵夏皇子为何如此仓促？”
“可不是？”司瑭回过头来看她，玉面金相，仪表堂堂，着实是生了副令人遐想的好皮囊。
“果然是要下雨。”黎破看着方才闪电出现的地方喃喃道。
“是赵夏皇子的意思。”他话音刚落，天边便翻滚起了雷声，闪电劈过云层，落到远处的山里。
黎破也抬头看了看天，而后问道，“国主，为何不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嫁惜月公主？”
“今天怕是落雨。”司瑭转向天际，面上隐隐有担忧之色。
黎破低头笑笑，并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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