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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抚过她的鬓角,像是抚摸着她的脑袋,他并没有笑,神情却异常专注,只为她取下了一片落在她头上的落叶。
院子里那棵不知名的树还在漫不经心的掉着一两片叶子,黎破抬头看着密匝匝的叶子都泛了黄,心里想着的却是方才司瑭的那个动作。
司瑭只是顺过她的鬓角拿下了一片病态的叶子,然后就捏着叶子转身离开了。
黎破吓了一跳,连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忘了喊出来。仅是一瞬间的动作,却叫她觉得无比漫长。
司瑭忽然靠近她,将身子微微弯下,伸手去捉她的鬓发。
属于帝王的威严厉迫面而来,黎破不由得将心提起,在他的注视下愈发显得局促。
司瑭迈开的步子又因为她这句话而转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黎某,并无此意。”她有些黯然,像是为着自己被别人误解。
“你大可直。”司瑭一扬手,就有厮上来收了古筝下去,他也随之站起身来整理一番衣袍,几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也透出一股恣意的风流来。
黎破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来,“国主能来,黎某不胜荣幸。”
司瑭垂下眸子,声音有些清冷,“是厌烦朕来的太勤快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把话接的滴水不漏。
司瑭似笑非笑的将手收回,“你不愿学剑,跑到这里来学琴,最后竟又挂念起铸剑师无名氏来。”
黎破随口胡诌道,“与师傅分隔一夏,有些想念。”
司瑭缺项失了兴致一样按住琴弦,直直的向她望来,“方才在想什么?”
因为岔了神又被人察觉出来,黎破便把心思收拢回来,低头弹唱起来。
“哦。”司瑭替她把词接下去,“下句是‘撷而伤矣,花化妖息。’”
黎破回神,强颜欢笑道,“忽然忘了词。”
司瑭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思绪一飘远,手下的动作就慢慢停下来了。
不过,和司瑭相处的时间不算少,她却一次都没能找到时机把这些话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对黎破来自然是好事。她可以慢慢给他灌输青铜剑对身体有害无益的思想,凭据就取自上次同惜月的的那样,这剑其实是她师公所铸,所以对剑的秉性再了解不过……
惜月司瑭当初是先皇大病无人应战才迫不得站出来领兵出征的,他好琴棋书画,她当初也是为了能讨好他才逼得自己学了一手好琴,那么近日来司瑭屡屡上门只是欣赏她黎破的才华?
另一方面,与赵国成功和亲后贺连国主出入院的次数愈发频繁。黎破不是没有怀疑过司瑭其实是来亲自监视她的,可是她或远或近或直接或旁敲侧击,都没从他口中听出什么风声来的。
她原以为只要成为贺连国主就能拿动此剑,届时再将帝位重新还给贺连国主就是,这本来就已经是很大的难题了,没想到惜月又在这个难题上补上个了更大的难题。
惜月了,青铜剑虽然只有历代贺连才能拿动,但也不是每个刚成为国主的人都能将其据为己有。青铜剑供奉成灵,也只有在新国主供奉满七日后才算是默认了新主,愿意为其所用。
不久后秋雨降了几场,天气渐渐转凉,眼看着就要进入十月了,黎破还是没能想出夺走青铜剑的办法。
随后,她被自己能有这样的想法而怔住,从来都是她自己自顾不暇,从何时起,她竟能分出心顾起别人的感受来了。
到了午饭的时候,蓝衣厮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了,只是笑的有些勉强,精神头尚足。黎破有些愧疚,也许她昨夜就不应该把春分的住址告诉他。但这样的愧疚仅维持了一会儿,若是一直瞒着不告诉他,一旦他得知真相,想必是会比现在更难以释怀吧。
黎破提着手中分量不轻的食盒看着他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眼前,心想着他这幅心神不宁的样子应该见过了春分才是。
听到动静的蓝衣厮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急忙埋下头,然后把手中的食盒递到黎破的手里,然后一句话也不的就跑走了。他的飞快,生怕黎破追上来似的。
黎破虽然不饿,但觉得颇有些奇怪,便放了步子开了院门。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而门外的厮却迟迟没有动静。
她快速掠过院门,然后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落了地,只等着蓝衣厮再次敲门的时候再将门打开。
回到宫里,黎破意外的发现送饭的蓝衣厮居然就站在她的院子外面,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看样子里头应该放着早饭。
和惜月的目的既然已经达成一致,那么不管现在春分过得好坏,她都应该不予干涉。
黎破仅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连站在她身边的男子究竟是怎样一副相貌都没看清就离开了。
再次见到春分的时候,她已经嫁为人妇,鬓发间插着一根鸟雀木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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