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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肥章阿。一千五字tt
－－－－－－题外话－－－－－－
只是那笑意，落在黎破眼中，竟是过分明媚了。
那笑意挂在他脸上愈发明媚，一扫之前的重重心事，玉面弱冠，俊逸出尘。
见她点头，司瑭怔忡片刻后便也释然一笑。
司瑭作为前朝国主，本该没有上朝听政的规矩。但三年前黎破即位是顺了民愿，司瑭作为前朝国主并无过错，对黎破俯首称臣后虽心有不满然而究竟没有闹出什么大岔子，此番随同听政，当是无可厚非的。
黎破讶然，仰头望着似有重重的心事的司瑭，缓缓点了点头。
“今日，可否允我随你左右？”
“嗯？”
“破儿。”司瑭为她挽好发髻，看着铜镜中的佳人微微失了神。
“嗯。”她应着，嘴角却是不自觉的上扬，动作间也没有丝毫急迫。
“可不是？”司瑭又笑起来，穿好鞋袜后又为她梳理了长发，“过去许多时了，只等着你了。”
“等我许久？”黎破诧异，“几时了？”
司瑭看她一眼又埋下头去，手中力道加大了些，“胡闹。大臣都等你许久了，还不快去。”
黎破弯了弯嘴角，难得无赖道，“无事，就叫叫你。”
“嗯？”他抬起眼来，手上动作却未停下半分。
“司瑭。”她忍不住轻轻唤他。
“嗯。”他应着，拉了她坐下，翻出足衣仔细为她穿上，“天气虽回暖，你也该注意些，赤着脚跑像什么话？”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就这样静静的瞧着他，眼眶微红，只反复念叨着，“真好。”
司瑭笑的厉害，眼角都渗出了泪花。他好不容易才止住泪，用袖子试了试眼角正色道，“破儿，时间不早了，该上朝了。”
真好，没忘，真好……
《与妖》，相逢于君，不离于妖……
神佑，花妖……她嘴里念着这两个名字，眸光微闪，耳畔又隐隐响起那首熟悉的调子来。
真是幅好皮囊。她细细的看着，却又想着，若是换了一副样子，她还能像神佑至始至终爱着花妖那样爱着司瑭吗？
回身寻鞋时撞见司瑭痴痴的笑着，眼眸弯弯，比起女子来也毫不逊色。
她呛进半口冷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赤着脚跑出几步才觉得不妥。
她猛然一惊，目光慢慢往外移去，唯见一身素衣白袍的司瑭唇边带笑，眼弯如勾。
“破儿，你醒了。”
有阳光照在上头，半明半灭，像是随时都会从黑暗中挣脱出来，逃出生天。
她吃力的睁着眼，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眼如铜铃、长须凌风飞舞的青龙腾云图。
“啊！”她挣扎从梦中醒来，鬓发被汗水打湿，只在嘴中残留着半声悲鸣。
司瑭……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
眼前依稀凝滞着那人当时的笑颜，温尔雅，丰神俊朗。
她的记忆开始倒退。齐印一战，她大获全胜，一跃成为贺连之主；伊人一曲《破军》，他心生爱慕，一举强夺齐印国母；贺连齐印交战，她偶遇神佑，一诺相助贺连国主……
青光流逝，伤口愈合，完好如初。
“初一”，太医署研试新毒，入水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一旦误食，虽不致命，却能在片刻内夺走使用者所有记忆。
她缓缓睁开眼，泪水倾泻而出，指尖无意识流出的青光拂过伤口。
“是……”他领命告退，不敢再有半分犹豫。
“出去，别再让我第三遍。”
“君上！”
“出去，我乏了。”她松开瓷片，闭了闭眼。
“君上。”他一惊，脸上竟有了几分惶急之色。
鲜血自指间溢出，连成一脉血水，顺腕入袖。
她猛地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茶盏随即被捏的四分五裂。
握于手中的茶盏溅溢出了些许茶水，她不动声色的用微颤的指尖擦去，然后对上他的眼，竭力克制住翻涌而出的情绪慢慢道，“既是你之所愿，我自当，尽力而为。”
她就静静的看着，一直看着他直起身子来。
“是臣之大不敬。”他行一记大礼，屈身而拱手，态度肃然。
“你何曾自称为‘臣’。”她接过茶盏喃喃，以盖拨叶，眸光散落于碧水茶汤间。
“君上乃我贺连之主，臣作为贺连子民理当关心。”
“你在关心我？”
他姿势不变，仍是一副顺从的样子，“近日国事操劳，君上理当好生修养。”
她定定的看着他，双手无任何动作。
“这是臣特寻来的‘大红袍’，可醒脑提神、健胃消食。”
她抬眼看着他，看他将茶端至她的眉前，看他毫无破绽的表情和淡漠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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