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个名头,其中一个绰号叫“狐二狸”。狐狸在人们的印象中,是狡猾的代名词,狐二狸,意即具备两只狐狸的智慧,一听就知道是滑头当中的滑头了≮对于冯望舒该如何称呼的这个问题上,胡尔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没有称呼冯望舒为老值长,知道这样的称呼容易刺伤冯望舒的自尊心,因为称呼别人为老值长,显然是把自己当做新值长了,尽管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不是拿刀子往冯望舒的心口上扎么?他也没有称呼冯望舒为老冯,因为知道冯望舒的年龄跟自己相差无几,自己这样一叫,一下子就把冯望舒喊老了,冯望舒的心里肯定也不会好受。
胡二利称呼冯望舒为“冯工”。
在企业上班,能够在姓氏后面被人冠以某“工”的人,一般都是些精明有余且技艺超群的人,这些人未必德高望重,也未必是名符其实的工程师,但其在企业的某一领域内,一定是有着两把刷子的。
人前“冯工”长,人后“冯工”短。冯望舒对于胡尔利赠予的这个新头衔似乎并不感冒,开始的时候,他也认真地谦虚过几回,请求胡尔利对自己就直呼其名最好,但是胡尔利死活不肯改口,坚持称呼他为冯工,如此谦让了三、四回,冯望舒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俗语云,无事献殷勤è非奸即盗。“冯工”这个称呼喊着亲切,也满含着称呼者对被称呼者的敬意,但这绝不是胡尔利的本心,因为胡尔利生性就不是一个喜欢捧人的人,以他的升官逻辑,把对手捧得越高,就意味着把自己踩得越低,在官途上,这样做显然是对自己越不利。
不管这个对手是现实存在的,还是具备潜在风险的,即便像冯望舒这样的手下败将,胡尔利也不会小觑≮胡尔利看来,人情终是虚伪的,竞聘也是功利的,国企的为官之道与其他的行业相比,更现实,也更直接:论资排辈升官进爵的历史即将成为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干部能上能下,工人能进能出,公司高层们将这种用人制度的改革美其名曰“创新”。凡事但凡冠以改革之名,都会给人留下美好的印象,然而,梦想的舞台虽美,却也时常给人留下昙花一现的感慨。
在嘉信盐化公司,效益最大化是企业始终追求的目标,这一点,在人事制度的操作上也不例外。当改革成为一种藉口,当权者便多了足够的舞弊空间,嘉信盐化公司从成立之初,一直在践行着这种干部能上能下的用人制度,并且声称这种改革可以给更多的人创造梦想的舞台÷实上是,员工升职晋迁靠的不再是本人的学历和能力,靠的完全是人力和财力,谁的人脉关系好,谁能够把自己兜里的钱送出去,谁就会得到自己追求的宝座≮是,铁打的职位流水的官,“领导”一词,在嘉信盐化公司就像农民在田野里收割的庄稼一般,一年半载,便能收获一茬。
谁能堡冯望舒不会在某一天用金钱和人脉打败自己呢?因此,当手中权力在握的时候,一定要尽可能的把竞争对手往脚下踩,踩得对手无地自容,踩得对手岩栖穴处,踩得对手再也没有资本和自己竞争,这才是官场的生存法则,也是胡尔利潜心研究总结出来的为官心得。
可是,胡尔利不能把冯望舒往脚下踩〖确的说法是,在现时的情况下,他胡尔利不能这么做,即便要踩,他认为也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即自己能够胜任所担负的职责的时候。
业务能力和管理能力确实是胡尔利的软肋♀一点,在竞聘制盐分公司值长位置的时候,他就认真考虑过,最终,权利的欲望和金钱的欲望诱使着他破釜沉舟≌使胡尔利破釜沉舟的理由很简单,他是这样思考的:在嘉信盐化公司,能有几位领导是真正的熟悉自己所管辖的业务?又有几位领导能够称得上是真材实料的领导?实践证明,外行领导内行,同样能够把工作干得很好。
尽管心里不断地在给自己壮胆,待到真的竞聘成功了,胡尔利的心中还是有些个发虚。
冯望舒可谓是制盐分公司的几位值长当中的翘楚,无论谈生产管理,还是讲制盐工艺,他都称得上是制盐分公司的专家级人物】年,冯望舒都会有几篇论文在国家级的制盐刊物上发表;每年,冯望舒所带领的值都会创造制盐分公司产量和质量上的头筹。关于冯望舒的点点滴滴,一直在生产技术部任工人级办事员只负责下基层跑腿拿报表的胡尔利,当然早就有所耳闻。
一个是落魄的工艺达人,一个是得志的无知值长,假如两个人能够在工作上相互配合,形成互补,是一定能够干好一些事情的。船到桥头,胡尔利开始打冯望舒的主意∶胡尔利拿捏不准的是,冯望舒愿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自己?如果换了他自己,胡尔利的回答肯定是口头佯装答应,内心断然拒绝。可是如何才能搞定冯望舒呢?自己出面找他谈绝对会碰一鼻子灰,怎么说?说我胡尔利什么都不懂,现在来接你冯望舒的班了,你教我怎么干工作?冯望舒不啐自己才怪!胡尔利还没有这么傻,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在胡尔利的心里纠结多久,因为在他看来,世间的一切事情,只要你肯舍得花钱,基本上都是能够摆平的。
胡尔利不差钱,胡尔利在公司里的另外一个绰号,便是“胡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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