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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百万”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胡百万”的历史也是短暂得可以用月去计算。就在两个月前,胡尔利还是一个穷得口袋里掏不出几个子儿的小瘪三,但是这个窘境在上一个月被改变了⊙道说是天上掉馅饼了?当然不是!凭着祖居的风水宅地,凭着先人留下的三十几间破败不堪的平房,在市的大规模的旧城改造运动中,胡尔利家发了大财。当然,发财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胡尔利家是以“顽固的钉子户”这一头衔,在祖宗留下的宅基地上坚守了一年半,成功打败了拆迁办的无数张铁嘴,最终才如愿发迹的。
拆迁发了财,叫花子成了暴发户,一般人的心里都会有一些想法,譬如做个生意呀,置个产业呀,如何让手里的钱增值呀,等等等等。胡尔利的心里除了这些想法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他的想法是:如果能早几年拆迁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己的官运也不至于如此惨淡,到如今还是一个工人级别的生产技术部办事员。好在自己现在也就四十来岁,此时努力也许还不算太晚,嘉信盐化公司不是正在进行“三定”工作么?趁这个机会谋个位置应该不算太难。
有了追求上进的人生规划,就要尽快的付诸行动。胡尔利心里清楚,想在机关里谋个位置看来已经晚了,生米做成了熟饭容易,熟饭还原成生米不太可能,因为机关的竞聘已近尾声,所有的职位都已经有了确定的人选,总不能让领导推翻既成的事实,把登上位置的人拉下马来再竞聘一次吧?这样的想法显然很不现实,也很荒谬。
机关里没有位置,那就降低标准,把眼睛向下看吧!二级单位的职位中,可供选择的位置不多,最吸引人眼球的也就数值长这个官了,听说竞聘结束之后,值长就将归入拿年薪的行列,收入可是要翻两番的!唉!美中不足的是,值长的薪水虽然翻了番,但是倒三班的命运却不能改变,这在胡尔利看来,实在有些不太乐意去干。可是胡尔利转念一想,人是不能一口吃成胖子的,在公司里要想爬得更高,必须凭借实质性的跳板才行,值长的位置虽然苦了些,累了些,用它来过渡一下,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己倒是想一下子能从工人变成高层,即便哪位领导有心帮衬自己,恐怕也怕工人会说闲话呢!
值长?值长?哎呀,我到底是竞聘制盐分公司的值长呢?还是竞聘采卤分公司的值长呢?或者是竞聘热电分公司的值长呢?胡尔利思来想去,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他决定把这个问题留给嘉信盐化公司此次负责竞聘的最高行政长官è庄来福。
月黑风高夜,行贿受贿天。
那天傍晚,胡尔利吃罢晚饭,便夹着一只鼓鼓囊囊的扭纸文件袋出发了,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庄副经理家’副经理的家住在市郊,是一所单门独院,胡尔利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巧碰上庄来福从外面回来’来福看上去面色红润,一瞅便知道是喝高了酒,胡尔利待庄来福的司机开车走远,三两步抢到门前来跟他套起了近乎。
“胡老弟,今天是哪阵风把你给吹到我这儿来了?”庄来福尽管喝了酒,但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下属到他家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è送礼,虽然胡尔利的手里并没有提着高档的烟和酒,但他猜测胡尔利腋下夹着的扭纸袋里的内容,一定比高档烟酒实惠得多,于是一口一个“老弟”的喊着,把胡尔利让进了客厅里。
宾主坐定,客套寒暄’来福并没有问胡尔利此行的目的,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让求人者自己低三下四的开口,才能显示领导者的权威与尊严。
“庄副总,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您帮忙!”废话唠完,胡尔利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正题。
“哦!说说看,但愿我能帮得上你!”庄来福不愧为笑面虎,那副笑脸永远是那么经典。
“我想求您给我在公司里谋个位置。”胡尔利开门见山。
“谋个位置?”庄来福并没有回绝,心里也在想着胡尔利能胜任什么位置:“说说看,你想要得到什么位置?”
“随便您赏!能有一口体面的饭吃就行!”胡尔利没有直接说出心里的想法,他很想知道庄来福会给自己什么位置,假如有比值长更好的位置,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体面的饭吃?”庄来富边咂着嘴,一边摇着头,奸笑着说道:“哎呀!老弟,你在机关是知道的,此次三定工作对编制抓得比较紧,机关的三定工作现在也已经进入了尾声,你想要有好的位置,真有点困难,这件事情你应该早一点来找我啊!”
“是啊!是啊!我这不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从机关里精简下来么?”胡尔利讪笑着说道←心里想,老子当初就是因为没有钱,有钱的话,能被你这个王八蛋从机关里清退下来么?
“胡老弟,你看这样好不好?”热心帮助下属,一直是庄来福非常乐意干的事情,自己既可以从中捞到实惠,也可以落个好人缘,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用试探的语气说道:“公司三定工作的下一步,是由机关转向各二级单位,胡老弟如果对基层工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打打招呼,估计弄个班长、技术员什么的,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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