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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丝竹乱耳,看那华灯迷眼,白凤像个英雄般被一个巨汉高举到脖颈上坐着,然后一群人走街串巷,四处张罗镇民百姓都到陆家府上喝喜酒。>
陆家人大摆流水宴,客人络绎不绝,他只记得每个人都在对自己笑,随后奉酒、痛饮,从夜晚狂欢到天明,酒杯都被摔坏了十几个,人也不省人事。>
直到被慕容嫣叫醒,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
“三天?我睡了整整三天?”白凤只觉得四肢和脑袋都不在同一个身体里,坐在榻上迷茫地擤了擤鼻子。>
嘴里还是一口酒臭的味道。>
“把手抬起来!”慕容嫣方才替白凤擦完背,现在略显厌恶地指着他的胳肢窝,把沾水的绢布丢到他的脸上,续道:“剩下的你自己擦干净,我先去看看孩子,记得,身上一丁点臭味都不能留,待会儿陆公子和陆夫人还要来看咱们~”>
白凤迟钝地擦拭身体,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到身边还有妻子和孩子,而自己只是在跟一个声音对话,他回问道:“陆天秀来看我们做什么?”>
“当然是来给你发工钱啊!”>
“啊?”>
“这次你不会还想打白工吧?你们可是事先说好会给多少工钱的,他特意拖延了几日,让你多睡几日,可能是看你太累了。”>
白凤倏地站了起来,惊诧道:“几……几日?我们住了这么多天,这驿馆的费用该怎么算!哎呀,这冤枉钱就不该花,早知道我就不喝酒了,不,我再也不喝了!”>
“你急什么,人家掌柜的也没向咱们要钱。”慕容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凤循声望去,只见她正怀抱婴孩喂养乳汁,阳光照着她的侧脸,覆盖到敞开的胸脯上,隐隐能看见几条伤疤。>
一年前,慕容嫣被困在太平塔内受尽折磨,现在她的身体恢复了丰腴,也有了充盈的乳汁满足自己的孩子。>
凋落的红叶簌簌落在窗外,慕容嫣抬眸望了出去。这一刻,她在白凤眼里庄严得像一座石雕,而那些深刻的伤痕则是石雕身上因为岁月流逝所留下的痕迹。>
“在发什么呆,快点擦干净,然后换身衣服。”慕容嫣微笑着看他:“别盯着我看……”>
白凤款款走了过去,俯身与婴孩四目相对:“这小家伙,也该满一岁了吧?”>
“什么小家伙,这是喜儿,是我们的女儿!”>
“啊,对不起。”>
可能是白凤身上的异味太过浓重,喜儿又吸着鼻子抽泣起来。>
“你给我快去洗澡!”慕容嫣努努嘴,不让白凤再靠近,白凤站在原地傻傻地笑着。>
少顷宁静,俞珂前来告知热水备好,以及陆天秀及其夫人到访的事情,白凤随后前去沐浴。>
俞珂则是来到房中帮助慕容嫣整理仪容,期间不忘打趣道:“姐姐,你对义兄是不是太冷漠了些,刚刚我都听到咯?”>
“没错,睡了三天大懒觉的人不配让我对他好!”>
“嘻嘻嘻。”>
俞珂笑声未落,喜儿也跟着嬉笑起来,不过这大概是因为四周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陆家夫妇已经在驿馆内等待许久,他们新婚燕尔,相互之间其实谈不上有多熟悉,是以处处礼让,相敬如宾,与即将来到的那对夫妇相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先来到的是慕容嫣和俞珂,喜儿被俞珂抱着,夫人与义妹一起入座。>
慕容嫣颇有礼数地颔首抱歉道:“失礼了,我家相公待会儿就来。”>
“夫人不必多礼。”陆家的夫人也发话道:“是我们家要拜访你们,主人家想什么时候见客都可以。”>
陆天秀也附和道:“这可是我们陆家的恩人,若能见恩人一面,区区一小会儿不耽误。”>
慕容嫣道:“相公这些日子以来实在太过劳累,能得到二位的体谅,小女子感激涕零。”>
说罢,慕容嫣作揖拜会,陆家夫妇也相继回礼。>
未几,白凤换上一身干净的灰白道袍来到,匆忙入座,惨遭慕容嫣的白眼。>
“迟来这么久,先跟人家说声抱歉啊!”慕容嫣窸窸窣窣地说着,白凤听话地站到一边去正式地作揖敬道:“愧对二位的敬意,小人不胜酒力,现在头还在发昏……”>
陆夫人此时忽然说道:“白公子!在我们面前你就不必如此卑微了。”>
“陆夫人认识凤哥哥!”慕容嫣大惊道。>
陆夫人道:“妾身已经把白凤将军的事迹告诉给我家相公。”>
陆天秀随即拿出一袋黄金,拱手敬道:“白凤将军,请受我一拜,这些‘工钱’,请你一定不要拒绝。”>
“这……”>
陆夫人也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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