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解药给了沈飞后,一群人被带到客院。
“慕夫人,”高升态度很好,“这是寨子里最好的房间,你们先休息,我去吩咐人给你们做饭!”
说完,疾跑着离开。
生怕让贵客饿着。
“好务实,”南崽皱皱鼻子,“半个时辰前还喊打喊杀,这会儿得了好处,立刻把咱们奉为座上宾。”
“这不是人之常情?”赵嘉不解,“本来人家我不认识咱们。”
“嘉叔,你对这群边军感官很好?”
“嗯!”
“为什么啊,”南崽不理解,“陈飞统领还拿刀架在爹爹脖子上,要不是娘的药厉害,说不定咱们已经被仗打。”
“他们最后也没下手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们技不如人,而不是心慈手软!”
“当时我们是对手,这样做并不算错。”
“他们做法没错,我爹娘被如此无礼对待还给他们解决困境,岂不是活菩萨转世?”
赵嘉说不过南崽,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把头埋到胸口。
“气性真大,”苏黛好笑地把人拉到自己身旁,“咱们又没吃亏,这么计较做什么。”
“不是计较,”南崽不服气,“我就是觉得嘉叔不对,没跟我们一条心。”
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这就是你的不对,”慕耀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喜欢边军,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不能勉强。
而且,爹爹都已经不纠结,你又何必小心眼?”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慕耀肯定地点头,“就是你的错!”
听完,南崽委屈地憋红小脸。
这次,苏黛没有向往常一样护着他,“南崽,向你嘉叔道歉!”
“娘也觉得我错了?”
“对的,娘知道你心疼爹爹,但是咱们得讲道理,赵嘉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对边军有好感并没有错,反而是你,仗着年纪小无理取闹。”
“嫂子言重了,南崽很好的,他也……没说错,我就是觉得这群人也不容易,想到一些从前的事。”
听完,丁一立刻反应过来,“是我们逃荒那会儿的事吗?”
“嗯!”
原本泪汪汪地南崽,听到这话,立刻支起耳朵,“叔叔们说的是什么事?”
丁一解释,“早些年家里发大水,我们三个一路逃到落安镇,那时才十来岁,个小没劲儿还没心眼,差点被人烹了,多亏遇到一个人。”
“谁?”
“是一个伍长,姓冯,他送信回来,顺路把我们捎带到落安镇,否则叔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呢。”
“难怪你们要跟过来,”慕耀了然,“是不是也想打听一下这人?”
“之前是,现在已经打消想法,”赵嘉很失落,“没听到消息,好歹有个念想。”しgㄚu.Π
听完,所有人都沉默。
良久,南崽稚嫩的小手拉住赵嘉的衣角,“嘉叔,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
“没事,你又不知道这些事,而且,那位沈飞将军确实有些难伺候。”
南崽重重点头,“何止难伺候,简直有病!”
慕耀疑惑,“怎么从没听你们说过这事?”
“混的太差说出来也没意思,”丁一尴尬地挠挠头,“既不能报恩也没脸见人家。”
若非现在攒了点银子,恐怕会把这事彻底烂在肚子里。
“叫什么名字?”
“冯来顺,他右手少一个指头。”
“只有这些?”
“对,时间太长,好多都记不清楚。”
话音落地,气氛越发沉重起来。
就在此时,高升端着托盘进来,“慕相公,慕夫人,赵兄弟,丁兄弟,来吃饭,特意给你们做了肉。”
一路奔波过来,又应付沈飞那么久,几人还真有些饿了。
然而,看到饭菜,却全都傻眼。
一盆杂粮馍馍,黑的跟锅底灰似的。
一盘咸菜疙瘩,连洗都没洗一下,上面全是粗盐。
唯一的荤腥是肥肉片,只用水煮了一下,隔老远就一股腥味。
不是矫情,即便当初被老宅那帮人克扣吃食,都不像今天这样完全没胃口。
苏黛艰难地吞一口馍馍就放下筷子,“你们平常就吃这些?”
“这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馍馍里没加多少糟糠,咸菜疙瘩也管够。”
高升说完,立刻别过头。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抢饭。
从去年断粮后,他们这群人就跟野人似的,这凑一口那凑一口。
抢完山寨后好了一些,也只能勉强混个水饱。
“坐下来一起吃点,”慕耀看出他的窘迫,“吃不完也是浪费。”
“不会的,”高升拍着胸脯保证,“有我们在,不可能浪费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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