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卉的话,苏黛并不反对,但是,她认为这话并不适用现在。
“你若是不耐烦,就给她把人情世故说清楚,一边宠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一边又责怪她不懂现实,这就很过分!
压根没给过她选择的机会,又有什么理由责怪她不懂事?”
听完,刘卉哑然。
她的做法真的很矛盾。
一方面认为女儿自幼没有得到父爱可怜,不想再让现实打击她。
一方面,自己也真的没有能力成全小孩子的幻想。
于是,只剩下哄骗一个选择。
代价最小,见效也最快。
当然,弊端也很明显。
见状,苏黛意味深长,“信任这东西,建立起来很难,摧毁却很容易。
小孩子天真又单纯,就是这样,他们也更执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刘卉慎重点头,“让我再想想,好好想想!”
“嗯!”
苏黛没有步步紧逼。
这种事,自己不想清楚,别人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刘卉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开。
开玩笑一般,为南崽制造的乌龙画一个句号。
“卉姨为什么不同意?”
南崽百思不得其解。
乐姝多了人疼,并没有什么损失,明明是好事才对。
“自然是有顾虑!”
“什么顾虑?”
“担心乐姝会受到伤害。”
“她竟然信不过我们?”
南崽很受伤。
他以为所有人都对这件事乐见其成。
“很多事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不过……”
苏黛指指扇子,用意明显。
南崽领悟后,殷勤地站在母亲身后扇风,“渴了没?要不要喝点水?”
“觉悟很高嘛,”苏黛很满意,“先倒一杯放桌上备着,等渴了再喝。”
“行,马上好!”
南崽倒完水,打着扇眼巴巴看母亲。
苏黛喝水润唇后,徐徐解释,“先从乐姝的身份说起,她是乐家的孙女,是刘家外孙女,但是,乐家这边父亲去世,刘家那边母亲又是外嫁女,也就是说,无论哪边,都差了点关系。”
“乐家那边是没人护,而刘家这边,卉姨未必能护的住,我说的可对?”
“没错,”苏黛不吝啬自己的欣赏,揉揉他的小脑袋以示鼓励,“大户人家有个通病,以家族利益为重,必要的时候,个人必须做出妥协,当初刘乐两家的联姻就是如此。”
听完,南崽隐隐反应过来,“卉姨担心乐姝可能步入自己后尘?”
“不是可能,倘若她们母女依附刘家生存,这种事一定会发生。”
“可这,跟乐姝不认爹爹有什么关系?”
“咱们跟刘家立场不同,即便没有大的矛盾,也肯定有小摩擦,乐姝夹在中间会很难过。”
“这些都还没发生,”南崽一脸惆怅,“也太悲观了!”
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为何因此而却步呢?
“所以说,你还小啊!”
有些未来,是真的可以预见。
这是人性。
拍拍儿子的脑袋,苏黛不准备深入交流,“该做饭了,有没有想吃的?”
“排骨粥就行,好消化也有营养。”
苏黛想到床上酣睡的母子,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可以!”
“我自己想吃,跟别人没关系。”
“哦!”
苏黛不置可否,洗洗手,进入厨房。
慕耀中午回来,得知小周氏母子的事,怔然许久,吐出一句话,“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突然觉得,自家兔崽子也没那么讨人厌。
熊是熊,但是心态好,从来都是折腾别人而不是自己。
苏黛没接话。
她想到了原剧情。
分家之后,二房极其落魄,即便逮着老宅吸血,也只是勉强过日子。
彼时,南崽别说读书,连吃穿都成问题。
叔伯疏离,村里人也看不起,逐渐就阴翳、孤僻、狠辣。
狼崽子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抗全世界。
处境,未必比现在的慕知礼好。
“相公,你之前不是说过要买人?”
“我已经去牙行相看,但是咱们这太偏僻,暂时没遇到合适的。”
慕耀想买官奴。
见识多,而且一辈子不能赎身,能依靠的只有主家,忠心和能力都有保证。
然而,平阳县没什么存在感,发配过来的人也不多,慕耀眼光又高,以至于事情拖到现在还没解决。
“别买了!”
“不行,杂事越来越多,即便赵嘉偶尔帮忙,依旧会让你吃不消。”
“让小周氏他们母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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