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绑人
季竣灏听了这话,不觉又吃了一惊,讷讷道:“你……你是怎么知道……”他确是打算夜入榆钱巷高宅,好去寻清雅及慧清两个,将所有事情都问个清楚明白。至于打草惊蛇什么的,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毕竟如今事态诡异,别人如何他是不理的,左右他是等不下去的。
冼清秋笑道:“你那急性子,别人不知,难不成我还不晓得”
暮色已降,月儿将升未升,但以季竣灏的目力,却仍能清晰的看到冼清秋面上的关切与眸的担忧。心头猛地一热,他一把抓住冼清秋的手,轻声却极坚决的说道:“清秋,别人如何,我理不得但我季竣灏有生之年,绝不会作出任何有负于你的事儿来”他今儿所受的刺激实在不可谓不大,自小到大,他目所见,都只有父亲对母亲的百般呵护,与母亲安详温慈的满足笑容。父母在他心从来都是神仙眷侣一般,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竟也会出现过慧英这样的人。
冼清秋万没料到他竟会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怔之下,顿时霞生双靥,既觉尴尬又觉甜蜜的轻轻挣了一下后,低声道:“你这人,怎么忽然便起癫来了”她与季竣灏不同,才刚懂事,她便知道父母之间绝称不上恩爱二字。但也从没想过父亲居然会起了杀妻之心。
而四年前的那场变故,也彻底的冷却了她的心,让她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生的事儿。也正因如此,她乍一听见众人的言辞,便已隐隐的猜到了一些内情,只是没有说出而已。
而其后,季竣灏的迟迟未归,却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为防季竣灏太过冲动之下,作出什么事儿来,她决意在这个院子里头等着他,不管他想要做什么事儿,她都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
她与季竣灏真正开始交好,其实还是在四年前季竣灏去了南渊岛后。季竣灏的爽朗随和与潇洒使得他不管到了哪儿总会有着极好的人缘。他们因酒而结缘,混得熟了之后,她便时常邀他一道饮酒谈天。酒多郁郁之时,也会与他谈起自家的事儿。这些事儿本该是难以启齿的,但没什么理由的,在他面前,她竟能坦言相告。而他也总是尽力开解。由他的言语之,她能感觉出他对父母由衷的孺慕敬爱,及他们兄妹之间深挚的情谊。而这些,都是她所不曾拥有的。
相处的时日愈久,她益感觉出他的好来。于是开始无意识的在人群搜寻他的身影,最终她有些胆怯的现,不管他淹没在多少人间,她似乎总能轻易的一眼找到他。这个现让她大大震惊,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躲着他。直到那个雷雨的下午……
那天,她原是一人坐在亭内独饮,可他却自己找了来。他大咧咧的嚷着;喝酒怎么也不叫我
而这句话,让她在那一瞬间真有种异乎寻常的冲动,想要一棒子把他给打死。她已躲了他那么久,可他居然毫无所察。她气愤的将手的酒坛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叫他喝死算了。
他也不恼,笑嘻嘻接了酒坛,居然当真就喝了起来。她瞪着他,这才意识到,那只酒坛原是她喝过的。看着他没心没肝的模样,她真是连羞赧的心都提不起来,只觉得心都气得疼。
重新启开一坛酒,二人便在亭子里头喝了起来。这酒喝的极是郁闷,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一句话。下酒的小菜也只是她时不时抛过去的一记白眼。
而后便是暴雨倾盆,夏日的南渊岛,本就是多雨的季节。雨势略小之后,已有了七八分酒意的她便起身离去,而他居然也便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其后生的事儿,让她瞠目结舌却又无可奈何。
初时的羞窘过后,她慢慢冷静下来。她身为郡主,在南渊岛的地位几乎便是仅次于林培之。她的屋里,缺什么也不会缺了丫鬟。而那些平日总是谨小慎微的丫鬟,又怎会犯下这等天大的错误。
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她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长公主与卢修的身上。但她终于还是没去质问他们,只是静静的等着。在尴尬了一段时间后,季竣灏终于还是来见她了。
见面之后,二人其实什么也没说,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便似有了默契一般。其后,他们便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她很喜欢这种平淡却安稳的感觉,虽然有时她也会觉得有些许的遗憾。而今日季竣灏对她说的这一席话,却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季竣灏用力的握一握她的手,因自幼习武的关系,冼清秋的手掌比一般女子略大,也不似普通大家闺秀那般柔软细腻,但却仍能让他心动:“走”二人草草用了晚饭,约好地点,冼清秋便即回了翠竹轩,打算更换夜行衣,好方便夜z间行走。
她才刚进门,便见有人正坐在桌边侧头看着她。冼清秋一怔,冲口道:“荼蘼,怎么是你?”坐在她屋里,摆出一副守株待兔架势的人儿,可不正是荼蘼。
荼蘼偏朝她一笑:“瞧三嫂说的,怎么就不能是我了呢?”冼清秋听她打趣自己,也只能苦笑。
“我三哥都同你说什么了?”荼蘼也并不在意她的神色,便即问道。在王府之内等季竣灏回来的,并不只是冼清秋一个人而已。事实上,季竣灏一入王府,她便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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