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大风如澜。
天赐山,九万里雄峰之巅,白云席卷之处,一个高冠长袍的老者正盘膝于云气汇聚之眼,他面相奇古,双眼有如雷电,不怒自威,如一尊仙人雕像般光照千万里。
老者之下,方圆千百里,是无数低矮或高耸的山峰,各自不一,错lua有致的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弧,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老者盘坐的山巅四周。
老者低目,四野一片寂静,唯有白云幽幽。
这老者乃是流云宗五大宗主之一的赤眉上人,地位高贵,仅次于掌教之尊,乃是神通法境的显赫人物,修玄界有数的宗师高手,此刻正在九万里“归云”雄山之巅开坛授课。
这授课乃是百年一次的开讲,是玄道十的一件的盛事。
玄道十,是天下间修习玄妙之道的一群修士,所谓玄妙,无非窥天地之奥妙,人体之潜力,最终试图白日飞升的长生仙道也。这些修士,视凡俗法则于无物,凌驾于王权之上,有大神通,搬山煮海,等闲事尔,是一群超凡脱俗的人,追求的是长生久视,羽化成仙。
每一百年,玄道十便会开坛授课,讲解那玄妙法,名曰“问玄之日”。
因此,“问玄之日”这一天,无论对于授课的修士抑或是听课的修者,都是莫大的荣耀。
百年一轮转,这一届问道之日恰好是仙道十之一的流云宗授课。
“道者,天地之玄妙也,因此修道之人便被称作修玄,尔等身为我修玄弟子,便要通晓大道之玄妙,玄妙者,无外乎yi阳尔,阳武yi玄,神通变化,甚至于通达天道法条,修玄四重天,种种不一…………”
赤眉上人吐气开声,声b如同滚滚闷雷,响彻千万里之远。
话音顿止,扫视四野,方圆百里之内,盘膝于山头之间的修士多如虫蚁,密密麻麻,难以计数,各人的ig格或许不同,但此刻面目之上显示出的都是虔诚之s,这让赤眉上人心头无比的快慰。
修道一千七百年,除却成为仙神、继承永生不死的终极道统目标之外,能够凌驾于千万修士之上,受天地苍生的景仰观瞻,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快感?
赤松子很享受这一刻。
心中快慰,一如堪破神通法境尽头的hu沌天幕般,舒畅到极致,全身上下十万零八个a孔仿佛都扩展开来,暖洋洋的,象是沉浸在琼浆yu液之中。
可就在此时,一个细微到几乎不可闻及的鼾声于静寂之中传了出来。
不甚响亮,轻微至几可忽略,但却因为赤眉上人故意以神通之力顿止了这方圆百里高空之上的风声,而显得格外刺耳嘹亮。
赤眉上人的眉a忍不住微微一眺。
只是电目一扫,就觅得了这声音的源头,那是一座不算低矮的山峰,山峰之上,盘坐了足有数百弟子,一个个面目肃然,只是却又掩饰不住一丝尴尬之s,因为在他们的身后,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身穿月白s长袍的弟子正半坐在一个蒲团上,低着头打着呼噜。
“呼…………呼…………呼…………”
鼾声颇有节奏,如同水lagjia叠,声声堆积。
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少年为了睡觉舒服,竟然在身体背后ha了一根木板,不至于睡觉时仰头栽倒,身子随着鼾声摇晃,那木板支撑着身体微微晃动,居然也暗合鼾声的节奏。
“果然是这个逆徒”赤眉上人只撇了一眼,不用细看便知是谁。
以赤眉的神识之敏锐,自然能够感觉到高空之上,无穷云lag之间,玄道十的一些顶尖高手们正捂着嘴偷笑,大有看自己笑话的意思。
赤眉上人只觉得自己的面皮开始hu搐,
他勉强压制住心头愤恨,仰起头,深呼一口气,不至于当场暴走,直带心绪略微平复才发出一声断喝:“易流云,你居然敢在百年一届的问玄之日睡觉,该死!”
这一声喝当真如雷电轰鸣,一下子在好梦正酣的少年耳畔炸响。
“呀,怎么回事?要打雷要下雨了么?”
少年一跳而起,嘴边犹自挂着一丝晶莹的液体,那是酣睡时流出的口水。
“噗哧……”
也不知是哪一个弟子控制不住笑了一声,结果众多盘坐于山峰之上的弟子纷纷掩饰不住,尽皆失声笑了出来。
赤眉上人脸s铁青,他此刻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原本控制风声流动是为了加强自己讲课时的庄严肃穆,想不到此刻却起了宣扬笑声的反效果,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身穿月白长袍的少年长的灵秀无比,十四、五岁的年纪,错眼见众人望着自己大笑,先是一脚后踹,将那木板踢断,毁了睡觉的证据,这才俯下身子低声问一旁的修道同僚:“喂,ia四,怎么回事?这些家伙怎么看着我笑?”
“师叔,因为你睡觉了。”一旁的修道者看似有四十年纪,却恭敬的称呼这少年为师叔祖。
“睡觉?难道我躲在后面睡觉也能被他注意到?我不过流了点口水,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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