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枫眠的手微微一颤,他眸光闪动,随即笑了,点头道,“去吧。”
秋时得了月枫眠的意,笑容绽放,比那满天空的烟火还要绚烂耀眼↓告别了三人,偷了燕九拉马车的马,一路快马往将军府而去。
月枫眠的院子在城南,将军府在城西,秋时这一路过去,从零星小雪,到鹅毛大雪,从漫天烟火,到天地寂寥。待她抵达梅园,梅园早已静谧一片,没有烟火声,也没有说话声,好似都已沉睡。
秋时心沉了沉,从墙头翻入,直接往明贞的院子而去。本该守完岁进屋休息的明贞,此时却孤零零地坐在院中,借着烛光,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
远远地,秋时便见着明贞的腿上,肩上,头发上都覆盖了一层积雪,可见他已经在雪夜中呆坐了很长时间。
秋时率先是觉得心脏狠狠地揪痛了一下,随即就是一股怒火上窜,她快步朝着明贞冲了过去,心说此次必定要狠狠臭骂明贞一顿,才不管他是不是主子呢!
明贞听着声音一愣,随即看了过来,显然没有料到会是秋时←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秋时掌心发烫的双手握住他的,他才惊觉这是真的。
明贞暖手宝早已经凉了,所以秋时拽住明贞的手,就像是拽住了两团冰块,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训斥化成了两行泪水滚了下来。
她默不吭声地哭,捧着明贞的双手凑到嘴边给他哈气,随即又使劲地戳揉他的手心手背,可是依旧不见暖。
“秋时。”明贞见她哭得伤心,心中感动之余又舍不得她哭,“别哭。”
秋时哪里听他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她将明贞的双手盖在毛毯下,起身去推明贞的轮椅,试图将明贞先推回房间再说,可是地上已经有了积雪,轮椅打滑实在有些寸步难行,所以她干脆打横用公主抱的姿势将明贞给抱了起来。
明贞突然落空,先是一惊,本想要说不用,却见秋时泛红的双眼中含着浓浓的警告,他顿时闭了嘴,脸却不由得有些发烫。
屋子里的暖炉还有火,所以一进屋就明显感觉到暖和了不少。
秋时把明贞先放在桌边的椅子上,细心地帮他把身上的积雪给一一清理掉,这才将明贞抱到床上,用被子将他给捂起来。
整个过程中秋时都没有说话,倒是泪水止住了,脸色也越发难看△贞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秋时的脸色不敢说话,心里却甜的跟蜜一样。
秋时没搭理他,取了暖炉上的滚水,兑了冷水,一盆给明贞烫脚,一盆给明贞擦手,直到明贞身体暖和了,把他安置在床上躺下,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为何回来?”明贞拽着被子,只有脸露在被子外,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巴巴的。
秋时坐在床沿上,看着明贞,眸光柔软,“不放心你。”
明贞笑了,深邃的眸子明亮起来,他从被窝里探出手,“秋时,我很高兴,你能回来。”
秋时迟疑了片刻,伸手握住明贞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在老师家放烟火的时候,我想你了,所以我回来了。”
明贞内心一颤,他垂眸,掩饰住眼底惊涛骇浪般的惊喜,也掩饰住难以言语的沉痛,“秋时,你等我,等我治好我的双腿,若是治不好……”
“我等你。”秋时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她并不在意他的腿是否能痊愈,能治好固然是好,若是治不好,她也不会嫌弃,只是她暂时不会把这想法跟明贞说。
明贞闭上双眼,压抑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紧紧地抓住秋时的手,就像是抓住自己的生命一般。
过了许久许久,明贞才平复好心情,他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秋时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早就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对不对?”从今晚秋时的表现来看,明贞就有此猜测,可惜自己却未曾发觉她到底是何时知道的,这让他觉得有几分挫败。
“嗯。”秋时点点头,“老夫人生辰那晚,丹朱提醒我的〉实话,若不是她提醒,再过几年,我也未必能知道。”
只因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明贞会喜欢自己,但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再看平日里明贞与自己的点点滴滴,她再愚钝,也能感受出一二。
“那你呢?又是何时对我有意的?”幸福来得太快,让明贞有一种梦幻的不真实感,免不得想要多问几句。
秋时无奈摇头,“什么时候对你有意,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说来你或许不信,发觉自己的心意,其实也就是今晚的事。”
关心明贞,之前可以说是出于主仆情谊,可今天却不是。
她本可以不去的不去想明贞的种种种种,但她想了。
她本可以在月枫眠家守岁不用回将军府,但她回了。
她也可以对明贞不爱惜自己的行为发火,但她没有。
因为在触碰到明贞冰冷双手的瞬间,她的感受只留下心疼,那一瞬间的想法,是以后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不让他再这般糟淘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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