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对视之后,黎天恒站起身,对兰采薇道:“我要去外院接受的诸位大臣的祝贺,王妃见一见众位夫人,然后就早些歇下吧。”
他的话一说话,房中的女眷已经纷纷站起了身,其中有一个五十上下的华衣女子开口笑道:“请王上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王妃的。”
黎天恒微微点了一下头,又转头去看兰采薇,只见她笑了一下,他才放心的离去。他的离去,并未让房中的女眷松懈下来,都恭敬的垂立着,大多数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了兰采薇身上。兰采薇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房间里,她才是站在最高位的那个人,而这些女眷都在看她的眼色行事。有了这个认知,她本来就坐的笔直坚挺的后背不由得再次挺了一下,然后甜甜的笑了:“诸位夫人请坐下说话。”
诸位夫人或优雅或小心的坐下。
兰采薇脸上挂着笑,看向先前与黎天恒说话的那个胖胖的女子,“请问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那女子见兰采薇与她说话,再次站起身,施了一礼,“回王妃,奴家夫君叫刘志,官至右相。”
兰采薇对安南的官制不清楚,但见洞房中的一众女眷隐隐以这位刘夫人为,便猜到右相在安南的官位不低。她笑着与刘夫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刘夫人又一一将房中的女眷引见给兰采薇。
一共十六位,兰采薇仔细的将她们夫家的名讳官职记在心中。这十六位,其中有十一位是黎同时期旧臣的女眷,刘夫人每次介绍时,恰到好处的与兰采薇提了提。这些旧臣本来是拥立黎同之子黎有源为王的,但黎有源却在去大明朝见的路上遇刺,黎天恒临时顶替黎有源接受了大明皇帝的册封,这些旧臣虽然表面接受了事实,但心中还不知道会不会萌生反意呢!
所以,刘夫人一提,兰采薇立时便提起精神来,她一边笑着与这些旧臣女眷应酬,一边细细的观察她们。还好,除了护国将军宁宇的夫人对她保持了距离之外,其他的都小心奉她。不管她们心中怎么想,目前的态度很重要,看她们曲意奉承,兰采薇就放心了,这些旧臣已经偏向了黎天恒!
不知是房中人多,还是女眷所用的香粉太浓,一番应酬下来,兰采薇胸间就有些难受,几次想要干呕,但她想到现在可是关键的时刻,硬是生生的给忍住了,只是修长的秀眉还是忍不住颦了好几次。
房中的都是眼尖的,自然看见了兰采薇颦眉,相互之间对望了一眼,还是刘夫人率先站出来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王妃歇息了。”刘夫人说完,就有两人跟着附和,兰采薇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没有挽留她们,只让吴管事送客。
一众女眷刚走,兰香就给兰采薇倒了一杯谁让她顺气。兰采薇水才喝了一半,外面便出来阵阵喧闹的声音,准确的说是惊呼声。她心中一惊,忙放下手中的水杯,对映月道:“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映月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不多时就折了回来,而且一脸的惊慌:“禀王妃,王府后面的季元山出现了金龙腾空的景象!”
“金龙腾空?”心中错愕,兰采薇惊呼出声,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了黎天恒说过的话。心中一下子便清明了,人也轻松起来,“出现这样难得的景象,外面的人都怎么说的?”
映月答道:“外院饮酒的大人怎么说奴婢不知道,但刚才那些夫人还没走出内院,奴婢远远的听了一些,有说是天将祥瑞,有说是金龙腾世,反正都说是吉兆。”
“那就好。”兰采薇微微点了一下头,转头间,看见吴管事回来了,便问:“都送走了?”
“禀王妃,奴婢送几位夫人出门,看见了……”
兰采薇摆了摆手,打断她:“我累了,你下去吧。”
吴管事生生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咽了回去。她刚才匆匆的刘夫人几个送出门,就是想赶着回来将自己看见的奇观说与兰采薇听。哪知道兰采薇根本不让她说话,她只得怏怏的告退。
“对了,吴管事。”兰采薇叫住了已经走到门边的吴管事,“来安南的路上,我见在我身边服侍过的姹紫嫣红柳叶柳青柳橙五人还机灵,你将她们调到我身边来吧。”
这倒不是兰采薇临时起意的。她决定要将金枝嫁出去之时,就已经想好要从大明来的宫人中挑选几个来服侍。从大明宫人中挑贴身婢女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这些宫人在皇宫中生活了很多年,无需她再去训练规矩,调来便能用。
二个却是顾及张皇后,黎天恒虽然说过将吴管事从她身边踢开无所谓,但她想了想,觉得反正是要用人,何不留几个大明的无关紧要的宫人在身边堵张皇后的嘴呢?
她先前没有说,只是觉得时机不成熟,现在吴管事并宫人太监都被黎天恒安置在了越王府角落里的最为偏僻的柏园居住,负责越王府洗衣针线这些杂事。而且柏园与她现在居住的橘园相隔四个院子,从柏园要到橘园,没有直接通行的道路,需要绕过前院才行。内院的下人,没有允许是不能去前院的,也就是说吴管事现在没有允许根本不能到橘园。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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