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天气阴郁的要滴下雨来。
屋子里还没有来得及烧地笼,上下都是冰冷的,可白少轩的脸却烫的吓人,他穿着白色的杭绸直缀,腰间系了块翠色的玉佩,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儒雅的笑道,“听说你来了,我就来寻你了!”
房巽脸色苍白的退后一步,声音冰冷的道,“小侯爷慎言!”
之前白少轩从未自认身份,所以房巽便当他是那个小乞丐,可他如今找上门来,还在大房这个是非之地,这是将她的闺誉不放在眼里!
被房巽这样拒绝,白少轩脸色难堪,他挠了挠头,这才又解释道,“我是有事寻你,不然也不会冒这个险!”他不是不懂事的少年,在这里跟她私会,让人撞见,只能连累她,让人说他品行不端!
可白少轩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有小丫鬟道,“可是九姑娘在里头,老太太说让您过去!”
白少轩连忙进了内室,在小丫鬟进门之前,房巽先一步出了屋子,她镇定自若的道,“走吧,别让大伯祖母等着急了!”
梅香紧跟着房巽出了屋子,等走到了正房的厅堂门口才觉得手心里头都是汗。
这可是大房,自家姑娘交待过,在大房宅子里万事都要小心,切莫让人抓到把柄,这个白家小侯爷是怎么进去的,那个小丫头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里头?若是让人知道了传出去,自家姑娘还活不活?
可她还没缓过神来就瞧见房巽优雅端庄的走进了厅堂,那副稳重的样子,似乎半点也不像个十几岁的姑娘。
房巽心里也在狐疑,白少轩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内室的,可她实在没有时间细想,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有仗等着她,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厅堂里头,坐着好几位老太太,大伯祖母自然坐在上首,左右各是白家老太太、程家老太太,这一回吴家的老太太竟然没有到,看来这门亲事总算让大伯祖母赖掉了。
除了老太太们,还有几个梳了妇人发髻的,或坐或站的,其余便是几个小姑娘了。
房巽一眼瞧过去,房家这边,除了六姑娘、七姑娘,庶出的八姑娘也到了,再加上十一姑娘房淑宛,还有房巽自己,房家未定亲的姑娘几乎到齐了。
而程家的程茹素、白家的白梅,白兰都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屋子里全是香粉的味道,房巽呼吸一窒,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看到房巽进来,白老太太先开了口,“这就是你家的小九啊?快来让我瞧瞧!”
房巽上前给众人行了礼,就被程茹素一把拉了过去,“别多礼了,都是来瞧你的!”
房巽微微的笑,她略一抬头,瞧了一眼程茹素。
程家嫡长女,也是程家唯一的姑娘,虽说随国公府贵不可言,可她长相一般,脸圆圆的,眼睛略小,在这几个姑娘跟前,容貌实属下程,偏又一副暴躁脾气,前世,婚事极为不顺。
房巽跟这位程家嫡女没有什么联系,只是在清莞郡主的茶会上见过两回,她身份贵重,每一回她都坐在清莞郡主的身侧,只一回,房巽捡了她不小心掉落地上的帕子,等送到她手里时,她并没有言谢,而是温和的对自己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当时,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等后来她懂了,一切就都晚了。
大伯祖母从未教过她,什么是藏拙,一味的将她捧上去,可最后得益的却是房淑宁,是房家大房!
她由着程茹素拉了自己的手,害羞的低了头。
程家老太太不合时宜的问起大伯祖母来,“你家小九不是今年才进的京,怎么就跟你家七丫头从小儿玩的好了?”
大伯祖母正端着茶碗,听了这话差一点呛到,她放了茶碗,笑盈盈的道,“嗯,她们姐妹一见如故,我是说一直玩的好!”
程茹素头大如斗,她端了小几上的蜜饯碟子送到程老太太的手里,“祖母您吃零嘴吧,这个您最爱吃了!”
程老太太却是眉头一皱,“这个不好吃,可有桃花酥没有?”
众人听了都笑的不行,白老太太更是笑道,“让你家程远把她娶了,你可就见天儿有桃花酥吃了!”
程茹素听了这话却是抬眼仔细的打量了房巽。
标准的南方女子,皮肤白皙,身材娇小,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山间的清泉,举手投足都有大家的气度和风范,听说是养在房家二老太太张氏跟前的,那可是侯府嫡女,教出来的姑娘自然不一般。
程茹素轻轻点头,觉得白老太太的话十分的中听,可自家祖母却是个糊涂的,这事儿还得她来思量。
除了程茹素,其它的几个姑娘也在打量房巽,穿着竹枝纹的青绿色褙子,头上戴着青玉簪子,耳朵上的东珠晶莹温润,一身的素净。
听说父母双亡,是养在二房老太太跟前的,一直跟着老太太住在乡下。
有程茹素在先,白梅也几步走上来,拉了房巽的手,“妹妹果然是南方女子,这皮肤白,跟你一比,我可跟银霜炭似的!”
姑娘们也跟着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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